趙無庸一聲諾,心知這位貴主沒什麼耐心,忙掏出了帳本,雙手捧著遞了上去。
容淵接過帳本,一頁頁地仔細翻看。
外頭樂聲伴著嬉笑怒罵各種聲兒,不時飄進來,卻絲毫影響不到定力強大的男人,他仍然專注地瞧著帳目上一筆筆的進帳,心中默默地盤算起來。
過了約莫一刻鐘,容淵將帳本丟到矮几上,發出一聲悶響。
「是我看錯了,還是你算錯了,經營了這久,卻只有這些。」
數額不小,但離男人的預期還是差了不少。
趙無庸抹了把額上冷汗,惶惶道:「年初朝廷下了道召令,減免部分稅收及息費,是以,按照新的息費來算,是要少了不少。」
又不能做高利貸,回報自然不那麼豐。
自己打自己的臉,說的就是容淵。
容淵面上不顯,倚在窗邊榻上,拉開細珠簾,望向燈火熠熠的河面,久久不語。
趙無庸坐如針氈,主動找話,獻言道:「前些日子,主子送出來的那些珍珠,頗受京中貴婦和小姐們喜愛,至今仍有人在問,甚至開出更高的價錢,只為買到同一種的珍珠。」
珍珠好看,寓意又好,用途也廣,可以做成各種飾品,從頭到腳都能搭配,且提升氣質,顯得更為雅致高華,是以貴圈裡的人都愛添置,無論自用還是送人,都很得宜。
這邊趙無庸誇得天花亂墜,唇舌都要說幹了,窗邊的男人卻仍是一言不發,只把帘子放下,轉頭看向趙無庸。
「放多少息,也得看人,若是那種投機倒把的,多放些也無妨,只要能收回來。」
律法是做給大部分人看的,但對於可以鑽空子的少部分人,並不適用。
容淵要的是這個度,趙無庸若是做不好,那麼就換個人。
趙無庸聽出主子話里的深意,忙伏下身子,不管有多難,此時也要給出態度。
「屬下定當盡力,為主子分憂。」
容淵頷首,稍許,又道:「品質上等的珍珠不易得,且再等等。」
趙無庸諾諾應是,主子說什麼,他照做便是,可不敢多問珍珠的由來。
步出屋子,到了甲板上,趙無庸才算了舒了一口氣,但見肖瑾獨坐在船頭,那背影隱在月色中,略顯蕭索。
趙無庸移步過去笑言:「這裡多的是翹首以待的姑娘家,不乏容色過人,身段旖旎的極品,大人在這獨坐豈不可惜,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呢。」
趙無庸也就在容淵面前拘謹,到了外頭,那是什麼葷話兒都能脫口而出。
肖瑾心事重重,興致也不高,聽著趙無庸輕浮的話語,不覺皺起了眉。
那些個以風月為生的女子,大多庸脂俗粉,俗不可耐,莫說春風一度,便是給他提靴都不配。
肖瑾冷眼以對:「趙管事有興趣可以自去,拉皮條這種下三濫的勾當,還是少做為好。」
話說得極為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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