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手,像是不經意與她相觸,肌膚細膩、微涼,如同冷玉一般。
「既然燙,就別喝了。」
他傾身過來,指尖撫上她的肩頭,輕緩地滑下去,將她衣上的褶皺展平。垂落的眼睫,仿佛鴉羽。
「殿下的事,我都知道。」
「你……」
「今日裡殿下去薛將軍府上,耍了好大的一通威風,與您平日裡當真是半點也不像。真是的,就不怕旁人猜忌,傳出不好聽的話來?」
他指尖移到了她的衣帶上,停留著不動,抬眼覷她,意味深長。
「那小影衛,就這樣讓人喜歡?」
姜長寧眉心突地一跳。
這人,比她想的還要更有手段些。
一時出神,冷不防胸口一陣抽痛,沒忍住,咳出了聲,臉色大約是難看。
面前的人輕飄飄瞥她一眼,搖搖頭:「就這點出息,還充什麼能耐呀。」
說罷,也懶得理她,原樣拋下她的衣帶,只自顧自走到一邊,將燈吹熄得只剩一盞。
房中驟然昏暗下來。
「殿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忙了一日,漏夜還來找我,是什麼意思,我心裡自然有數了,又何必再提。」
他輕輕鬆鬆地,摘下自己的髮簪。
滿頭雪發,頃刻間鋪了半肩,如飛瀑銀光。
「睡吧。」
姜長寧不動。
他回頭望她一眼,哧地笑了:「怎麼,要我辦事,卻連一夜都不肯同我睡。殿下,會不會太過薄情了?」
她閉了閉眼。
淡淡冷香,與男子的雙臂一起,將她環住。罩衫輕飄飄落地,也無人去拾。
她被推著,按倒在床榻上。輕綃床帳頃刻間落下,隔出一方旖旎。
那男子半伏在她身上,神情玩味。
如雪長發,皆垂落在她的鬢邊。
「殿下今日,仿佛格外冷淡些。想來是與我相識這麼久,終於覺出膩了,連喚我一聲都懶怠。總不會連我叫什麼名字,都忘了吧?」
他用食指,繞著自己一縷長發撥弄,發尾軟軟的,故意掃在她的頸間。
「我叫煙羅,軟如雲霞的煙羅。」
他抬眼,目光在她臉上流轉一圈,從她身上翻下去,逕自背過身。
「睡了。」
……
次日,姜長寧是被克制又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
勉強睜開眼時,只見日上三竿,身旁沒有人。那名喚煙羅的男子,早已起身了,正悠悠然坐在桌邊,翻一卷書。
只是起身了,也不好好穿衣服。一襲淺雪青的紗衣,半透不透,顯見得不是能正經見人的。
聽見動靜,幽幽回頭瞧她一眼。
「殿下醒了?那我可終於能開門了。吵也吵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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