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一時糊塗,奴才知道錯了。求殿下開恩。」
「自己去管事那裡領罰,往後不許再進內院伺候。」
那侍人沒完地求饒叩頭,大約是摸准了,江寒衣的脾氣好,竟想要膝行上前,去求他說情。
他哪經過這個,躲都不知道往哪裡躲,竟顯得比對方還慚愧些。
「主上,要不然這次就……」
還來?
姜長寧一眼瞪過去,他便又不敢作聲了。
眼看著那侍人苦著臉認罰,哭哭啼啼地下去了,她才得空打量這不爭氣的小東西。
分明是影衛出身,什麼苦沒吃過,面對嚴刑拷打,連一分骨頭都不曾軟過,心性不知勝過尋常男子多少。
怎麼脾氣竟這樣軟,讓那樣的惡僕踩在頭上欺負,也逆來順受,不知道反抗半點。要不是正好讓她撞見了,還不知道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轉念一想,既然她今日能撞見,類似的事,想必平日也從來不少。
於是不由得就更氣悶了。
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
但看著他垂頭喪氣,一聲不吭的模樣,任憑自己憋得難受,卻終究一個字也沒忍心說。
罷了,說到底是從前吃的苦太多了。
「沒多大事,我回頭再挑幾個忠厚可靠的下人,過來照顧你,」她緩聲道,「你也別什麼事都悶聲不響的,有人欺負你,要和我說,聽見沒有?」
江寒衣點了點頭,很輕地應了一聲,但並不敢抬頭看她。
只見烏黑柔軟的一個小腦袋,幾縷碎發垂在頰邊。
她無聲嘆了口氣,眯了眯眼。
「怪我,上次指人過來的時候太倉促了,挑了不好的給你。」
「不怪主上的!」
他一下脫口而出,急著抬頭,正撞上她的視線。
原來連眼睛都紅了。
眼尾下一片薄薄的淡粉,襯著眼裡的水光,撞得她驀然一怔,原本想好要說的話,後半截都給忘了。
就聽他急急忙忙地攔:「這和主上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好,不會和人打交道,主上不要這樣說。」
姜長寧從他霧蒙蒙的眸子裡抽回神來,後退半步,笑了一笑。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給你帶了一件東西,你看看。」
是她方才來時,便提在手裡的,進屋後隨手往旁邊一擱,便拿足了架勢,處置那欺主的侍人。此刻她若是不提,江寒衣已經忘了。
東西被捧到面前。
是一個中空的殼子,用軟藤條編的,略彎,放在地上,約有及膝高。
讓人實在想不出,能做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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