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一個好人家出身的公子,家中亦是有頭有臉的,不必如此想不開,」煙羅撥弄了一下手上戒指,「不過,他的母親官職不高,或是蕭太師當真許了什麼好前程,能使他鋌而走險,也未可知。」
他笑得帶著幾分戲謔:「萬一比跟著你,做一個側室有奔頭,也是可能的,對吧?」
姜長寧哭笑不得,只覺這人句句半真半假,不論何時都是一副玩笑模樣,很沒有正形。
她只道:「你的消息倒很靈通。」
「我開的是花樓,每日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都要打眼前過,只要我想聽,哪有什麼打聽不到的。」
他替自己又斟了一杯茶,但沒有替她添。
「聽聞過幾日,陛下就要去春狩了?」
「不錯。」
「那殿下先出去吧。」
「什麼?」她甚至一時沒回過神來。
就見那人笑得有些莫測,擺出了一副趕人的模樣,卻將江寒衣往身側一拉。
「殿下先隨小倌們,去旁的地方坐坐吧。我與這位小公子投緣,有幾句男兒家的小話,想同他說,你總不會也要聽吧?」
姜長寧一頭霧水。
但左右她知道,這人既是個厲害角色,且無害她之心,將江寒衣留下與他獨處,並不危險,無謂刨根問底。於是只得依言,被小倌請往別處雅間。
唯餘江寒衣,被獨自留下,一時之間不知所為何事。
房中點的薰香氣味很甜,並有紅燭搖曳,方才說正事時,倒不覺得如何,此刻乍然一靜下來,在燭火輕微的嗶剝聲里,他只覺得整個人都不自在,臉上微微生熱。
煙羅在他身前踱步,似乎饒有興趣地端詳著他。
他任人看了許久,終究是忍不住,輕聲道:「主事,不知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她福氣不淺。」
「什麼?」
他全然沒聽明白這一句話音,只怔怔望著對方。
只見煙羅微微笑了一笑,與片刻前那股永遠懶洋洋,永遠漫不經心,且透著媚意的模樣不同,總覺得這一會兒的氣息,陡然間變得很不一樣。
但又讓人說不上來。
就聽他問:「你可想好了,要跟著她?」
江寒衣並不知道如何有這一問,本能地答:「我的職責便是護衛主上,自然是要隨侍在主上身邊。」
面前的人以袖半掩了面,笑得眼尾都泛起淡淡的漣漪:「再沒見過更老實的孩子了。」
「我……」
「我是問,你想不想做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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