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要安慰對方。
「再說,這不是還有你輔佐嗎。我們一直以來的願望,便是能給天下一位明主,還百姓一片太平。只要能實現這個目標,誰來做皇帝,都是一樣的。」
季聽儒看看她身邊的少年,又看看她,良久,心知勸不動她,只能搖頭輕聲道:「你啊,你啊。」
轉身緩緩地回到書房裡去了。
姜長寧與江寒衣並肩,沿著未央宮的外牆慢慢地走。
午後的太陽落在身上,有幾分暖意,她伸手去牽身邊的人,被他機敏躲開了:「這是在宮裡。」
「那又怎麼了?」
「不合規矩。」
「天底下還有比我更沒規矩的人嗎?」
江寒衣想了想,大約是發現,她驚世駭俗的舉動,的確古來少有。於是沒詞了,乖乖地自己將手遞給她。
少年的手纖長、柔軟,又有著漂亮的骨節,和常年習武帶來的,指腹上薄薄的繭。握在手裡,只覺得很踏實安心。
他輕聲喊她:「妻主。」
大約是有什麼話想說的。
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宮牆另一邊傳來的清脆聲響打斷了。聽起來,像是有人使性子,摔了杯碗。
緊接著,便是女子的聲音,低聲下氣地哄:「你生我的氣便罷了,小心被碎瓷傷著。」
「多謝貴客掛心。」
「何苦如此呢。」
「我不過一介煙花男子,這麼多年艱難辛酸,也一個人熬過來了,區區幾片碎瓷而已,值得擔心什麼。貴客早些回吧。」
「我都認錯多少回了,哎,等等……」
兩個聲音,都很熟悉。
姜長寧與江寒衣站在牆根底下,默默無言。
半晌,江寒衣小聲道:「當年將軍出事,煙羅一夜白頭,一個好人家的男子,出宮隱姓埋名,硬是咬著牙開起了春風樓,只為了從來往客人中探聽她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當真是很不容易。」
是啊。
所以煙羅當初隨她出入宮廷,能在姜煜面前對答如流,分明是撒謊,卻面不改色,全無懼意。她當時還道,真是非同小可。
所以他還能告訴江寒衣,未央宮有一條暗道,才好讓他在兵變那一夜,及時趕到相助。
因為他原本就是從深宮裡走出去的。
都說姜燦當年極得先帝寵信,自己也年輕氣盛,一時忘形,頻繁出入內宮,惹得有人眼紅,這才引出後來的大禍。誰能想到,不過是深宮裡有她的情郎罷了。
與皇女的乳父有私,自然不能夠為外人道。
「不過將軍也是無奈,」身邊少年還在感慨,「相比帶著他一起逃離,處處危險,反倒是將他留下,才是在保護他吧。」
他略顯擔憂地看了看牆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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