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施美筠笑了下,沒把陳霧的話當回事。
陳霧也不再解釋,只是安撫施美筠好好休息。晚上陳霧在病床邊支了一張小床,伺候施美筠起夜或喝水,而徐青魚在醫院走廊打地鋪。
半夜確定施美筠睡了,陳霧才輕手輕腳的起來,她剛走出病房,外面的徐青魚抬頭看她。
陳霧說:「我去抽菸。」
「我跟你一起。」徐青魚說。
兩人去了醫院的吸菸區,陳霧點燃煙,她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皺眉對徐青魚說:「我一點哭不出來。」
徐青魚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從煙盒裡也掏出一支煙,含在嘴裡,湊近把煙抵著她點燃的菸頭,輕吸了兩口。
徐青魚毫不避諱道:「我知道,我媽走的時候我也哭不出來,我爸來找我也是。」
他笑了下,在黑暗裡,他的笑容有點莫名的意味,說:「因為他們也沒為咱們哭過。」
陳霧一怔,她手指抖了下菸灰,嘆了聲氣對徐青魚說:「但是看小美阿姨那樣,我挺難受的。」
她捂了下自己的肚子,說:「感覺這裡跟著痛。」又往胸口捂了下,說:「也感覺這裡痛。」
徐青魚垂眸看著她。
陳霧說:「我以後會養她。」
徐青魚說:「我明白。」
第二天陳霧去派出所辦銷戶,女警在電腦上看了好一會,最後看著坐在對面年紀並不算大的陳霧說了句:「節哀。」
陳霧點點頭,看起來挺冷漠,對女警說了句:「謝謝。」
她拎著所有的東西出來,她兩手伸進口袋,摸到被剪了角的身份證,刺眼的陽光落在眼睛裡,刺的生痛。
她確實哭不出來,心裡像是塞滿一大把棉花,所有的情緒都木木的,大腦支配著身體去做各種事情,但情感好像消失了。
陳霧覺得也許是因為自己曾經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恨陳江的原因。
辦理銷戶後,陳霧開始著手辦理陳江的葬禮,聯繫了殯儀館那邊,只要辦一個小小的告別儀式就好,陳霧趕著去殯儀館,那邊的工作人員已經處理好陳江的遺體。
按平溪這邊的傳統,人死之後要有親屬擦身換衣,這份工作就交給陳霧和徐青魚,等徐青魚給陳江擦過身體後,陳霧去買了一聲新衣服來給陳江換上。
閉著眼的陳江因為化了妝,看上去並不可怕,他安詳的閉著眼睛,甚至像只是睡著了。陳霧給他穿外套,一邊穿,沒忍住笑了,說:「爸,你看看你老是打我,最後還是我給你守孝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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