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醫不敢有絲毫怠慢,伸出手指搭在寧玉瑤腕間,屏息凝神,細細感知她微弱的脈搏。
少頃,方太醫鬆開手起身,向祁婧惠躬身行禮道:「殿下,郡主血行不暢、瘀滯有阻,只需活血化瘀,調理氣血,安心靜養即可。」
祁婧惠和寧淵聞得此言,心下稍安,瑤兒無性命之憂便好。
祁婧惠微微點頭,「去開藥吧,」隨後吩咐自己的貼身侍女,「仔細記下太醫所說一切事宜。」
「臣等先行告退。」方太醫行禮退下。
寧淵輕柔地撫摸寧玉瑤的頭髮,「爹爹也先出去了。」說罷,他向妻子點頭示意,與方太醫一同離開了房間。
寧淵行至瀾月宮門口,便看見正坐在門檻上等待的秦熠。
秦熠見寧淵出來,連忙起身行禮,「見過誠國公。」
「此番有勞秦都尉了。」寧淵臉上已不見方才面對寧玉瑤時的溫和,但在秦熠面前仍竭力壓抑自己的怒意,對秦熠道,「還需勞煩秦都尉將當時的情形詳細與我說來。」
秦熠跟在寧淵身後向書房走去,謙恭道:「國公爺言重了,此乃下官分內之事。」
*
寢房內,瀰漫著淡淡的水汽。
侍女們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寧玉瑤的身體,祁婧惠看著女兒身上的淤青,心疼得又紅了眼眶。
儘管此時正值深秋,樹林的地面被厚厚落葉覆蓋,但從飛馳的馬背上跌落,寧玉瑤身上難免受傷。
「娘,瑤兒不疼了。」寧玉瑤抬手輕輕擦去母親臉上的眼淚,還能再見到娘親爹爹,一點點傷又算得了什麼。
嘉陽長公主坐在床沿,見女兒一直緊張地看著她,不願女兒身上有傷卻還要擔心自己,她穩住心緒,柔聲問寧玉瑤:「瑤兒,可還記得今日發生了何事?」
寧玉瑤輕輕搖了搖頭,「女兒也不知道,月影似乎突然就受驚了。」
月影便是她今日狩獵時所騎的那匹黑色駿馬,此馬本是她十二歲時皇上送的生辰禮,平時性情極其溫順,今日卻無端受驚失控,其中必有蹊蹺。
然而前世皇帝舅舅與父親聯手徹查圍獵場,未能查出任何異常之處,種種結論都表明這只是一場單純的意外。最終,他們只能處置了接觸過月影的一乾奴才,以此來了結此事。
儘管在此後的數年裡,她從種種蛛絲馬跡中察覺出這件事可能有林鴻軒的手筆。但她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想必這次林鴻軒同樣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可惜,今日回來時自己受傷行動不便,錯過了一鞭子抽死他的大好機會。
「無妨,瑤兒不必擔心其他事,只管安心調養身體,有爹娘在呢。」祁婧惠撫摸著女兒依舊沒多少血色的臉,輕聲說道。
寧玉瑤藏起心中萬般思緒,對母親撒嬌:「娘親最好了。」
「殿下,郡主該服藥了。」侍女接過門口小丫鬟送來的藥碗,走近前來提醒道。
祁婧惠頷首,示意將藥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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