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樂得了便宜還賣乖，知道聞聽不是隨便人，故意轉身爬在軟綿的被子上，晃起漂亮修長的小腿，歪頭看著破防的聞聽。

「你這樣，還對誰用過？」聞聽面無表情，脖子耳朵乃至臉頰卻不止的泛紅，轉過頭盯著殷樂，無比認真的問。

帶著尊重的視線沒有飄忽，僅僅是臉，殷樂卻不開心，這話真是怎麼聽，怎麼刺耳。

「也沒有很多，就幾個吧。」殷樂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隨手掏了掏耳朵，敏感的他知道怎麼拿捏聞聽，就算撒謊也沒關係。

撇著眼睛偷看，本以為聞聽會勃然大怒的破防，沒想到他只是失落的偏頭，沉默不言。

本想磕糖的系統：【你倆懂不懂感情啊？人家打對三，你就王炸，你想炸死誰？】

不懂。殷樂迷茫的鬆手，氣氛徹底冷下來，兩個人無話可說，心的距離從沒像現在如此相近，又如此遙遠。

像是瞽者（失明）和跛子（腿腳不好）摸著石頭過河，本來相互扶持，爬也能爬過去。

結果一個踹，一個推，兩個都要溺死了。

空調發力吹著呼呼響，溫暖拂過肌膚，殷樂本本分分的縮進被子裡，背對著聞聽，剛閉上眼睛，旁邊的床墊微微下陷。

聞聽脫掉西裝外套，關掉過分吵鬧的暖氣，兩人隔著距離雙雙休息，本想開口的殷樂終是無言，滿腦子胡思亂想，在沉默中失去意識。

一間辦公室就一間休息室，聞聽本來想轉頭就走，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等回過神，自己已經隨著心意躺在床上了。

他一輩子心裡沒有過誰，也沒碰過誰，童年父母的愛情只剩一地雞毛，本來只想清冷一輩子，也不耽誤誰。

卻在最合適的年紀，遇到了殷樂這種奇葩，自己到底咋想的？他也不知道，千言萬語只剩一個不捨得。

笨，不捨得換掉，假情假意謊話連篇，也不捨得丟下，理智告訴他真要喜歡上了，殷樂就是個大坑，可要不要跳過去呢？

捨不得……

再次醒來，隔著銀河系的兩人，此時只剩下呼吸縫隙，心機聞聽看著縮在自己懷裡乖巧無比的殷樂，刻意忽視內心的思緒。

空調關對了呢……

蝶翼般修長纖細的睫毛，小巧挺拔的鼻樑，殷紅的嘴唇，睡著的殷樂像是一個精緻玩偶。

聞聽才不管什麼叫延遲滿足，他要就是立刻要，想要感受，就立刻伸手按上殷樂的唇，果然是軟乎乎的……

「嘶…」殷樂似是條件反射，張口就咬，聞聽倒吸一口涼氣，心裡卻不生氣。

殷樂聽著耳邊的細碎的聲音，很快睜開眼睛。

本該尷尬的氣氛在呼吸糾纏中化為曖昧，剛剛的爭吵無意成為靈魂相觸的契機，兩人此刻好像都明白了什麼，但又迷迷糊糊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