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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曜津津有味的看著這齣大戲,忍不住「嘖嘖」點評道:「看這態勢,即便我們不出手,夢貘四人應當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不過這是從現在的時間線上來看的,前世顧寅的時間線跟這一世存在不小的時間差,他在鍾陵島閉關的五十年間,於菟荺閉死關失敗,隕落於白虎丘,感受到最後一個親人離世,正在閉關洗精伐髓的顧寅遭受巨大打擊,差點前功盡棄,出關後便沒有前往逍遙界,而是直接去了乾坤界。

等顧寅在乾坤界經歷一系列的波折與成長,前去逍遙界平亂的時候,青鳳已經身隕,狻猊王、塗山王、天狼王皆死,夢貘四人只死了個熊羆王,玄天宮的勢力空前強大,陽山舊部只剩下玄虺王這一根獨苗苗,幾乎獨木難支。

顧寅的目光淡淡的掃過藏身於兩軍暗處的玄天宮諸人,把他們的位置一一點給林曜看:「夢貘幾個本就不成什麼氣候,一直難對付的,是他們背後的玄天宮。」

想起前世種種,他忍不住捉住林曜一隻手,捏著對方溫熱的指尖,感受著他的溫度。

鍾陵島山巔坦白後,他鄭重的跟人類道謝,人類卻說自己本來就沒做什麼,等他恢復了記憶,做的肯定比他做的更好。

但事實卻絕非如此,若按照前世脈絡,他直到母親身隕,父親跨越虛無海前來救他的時候,才能拿到太元令,逆轉時空之時他沒覺得這個時機有什麼不對,但有了對比之後,他卻再難以接受原本已經習慣了的沉重結局。

若沒有林曜,他會跟前世一樣,在秘境掙扎五年,瀾滄水神不會復活,玄雲不會復活,整個瀾滄界仍舊會淪陷,他依舊會父母雙亡,更重要的是,他依舊會因為體質問題,需要鍾陵仙島的傳承仙元來洗精伐髓,必然要浪費足足五十年的時光。

五十年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可以阻止外公身隕,阻止青鳳身隕,阻止陽山淪為邪道道場,阻止大半個逍遙界的淪陷。

他前世走到最後,幾乎親友前輩死絕,正道勢力十不存一,最艱難的時候,他甚至想過拖著餘下的世界自隕,拼著一死,也不要淪為助長邪道勢力的踏腳石,幸而及時得知了幻月寶鑑這步先人埋下的大棋,這才勉強重整旗鼓,集齊了八枚寶鑑碎片,最後找到了九州界。

他從沒有任何一刻如此感謝曾經的自己,感謝自己沒有在絕望中被壓垮,沒有選擇最絕望也最輕鬆的那條路,才能苦盡甘來,等到自己一生難尋的珍寶。

林曜不知道他心裡沉重的思緒,假裝不在意的被對方捉著手揉捏,臉頰微微發燙。

他穿越前雖然一直是個母胎solo,但並不傻,一開始不知道對方恢復記憶的時候,他並沒有往那方面想過,但回過味來之後,自然察覺到了哪哪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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