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夏蹭到他身側,細細地觀摩了許久,嘴裡嘰里呱啦地誇獎這裡也好看,那裡的筆觸也很厲害。
嘴裡就像吃了無數塊小蛋糕,蹦出來的字眼兒沒有哪一個是讓人不愛聽的。
奧德羅沒有說話,手肘支桌邊撐臉瞧他,手指撥了下他翹起的髮絲,慢慢別到耳後。
時間已經太晚了,本想讓人上樓洗洗入睡,餘光瞥見青年的動作,眼裡的笑意凝固了下,漸漸被疑惑取代。
寧知夏把那枚甲片放到甲托,當做樣品般擺在一旁,重新取了枚新的,一步步開始打磨塗底色,擺出一副準備繼續繪製的架勢。
奧德羅蹙眉:「太晚了,直接用我畫的交付訂單吧。」
「不不不……」寧知夏揉了揉犯困得快要耷拉的眼睛,努力保持清醒振奮的狀態,扭頭同他說道,「那不是我畫的,不一樣。」
事實上如果利用非人朋友們的魔法在技巧上偷懶也不是不行,但寧知夏不太願意。
就像一場遊戲,自己打出來的道具和破譯版得來的道具,到手都很爽,但是感覺不一樣,得來太容易,滿足的閥值也跟著變高。
這些空洞的成就感,或許會讓他早早地對這個愛好失去興趣。
寧知夏一五一十地和奧德羅說了,又嘿嘿笑起來,不好意思地嘀咕,「而且我想用這個款式參與比賽活動,為了公平起見,更不能用你畫的啦!」
之前的聯名款式太多都是水彩技法,寧知夏畫了上百份,技藝變得純熟是好事,但也連帶著許多筆觸技法成為固定習慣。
或許他自己也認識到了這一點,才會接下不擅長的精細油畫繪製。
可惜就算是剛才認真觀看了一遍,自己畫起來仍有點磕磕絆絆,擺明就是眼睛會了,腦子和手改不掉習慣性的毛病。
奧德羅看了一會兒,輕輕地捏了一下他的耳垂:「錯了,你落筆不對。」
寧知夏本就被他盯得莫名緊張,聽他一說,低低地「唔」了聲,腦袋瓜子嗡嗡作響,死手別停,畫啊,怎麼又畫錯啦!
奧德羅靠過去,直接握住了那隻手,指腹滑過手背牢牢包裹,領著他落到空白的練習紙,順著筆桿壓住微微發顫的指尖,在紙頁模擬色塊筆觸。
油畫就像不同色塊由深到淺的圖層疊加,鋪色下筆利落,不再是水彩時的輕提按壓,寧知夏抿著唇,任由對方帶著自己感受了幾次,心裡有了數。
等奧德羅鬆了手,寧知夏專心試了幾次,一幅圖被拆分成幾個圖層,混沌的腦袋一時間變得清晰明了起來。
他又換了色膠在甲片上嘗試,果然效果好了許多。
因為是在甲面操作,不可能選用真的油畫材料,寧知夏手感來了,連忙換了黏稠度較高的色膠開始拿了甲片操作。
清透裸灰底膠與仙塵調和打底,底層深色鋪色,由深到淺逐層覆蓋,五官點睛後,毛髮色塊以枯筆飛絲覆蓋,厚重凝練的立體感漸漸凸顯,就開始換了拉線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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