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進被褥里的人沒有吭聲。
冒雨到了後院廚房,茹承閆掀開鍋蓋,裡面放著一大碗飄著幾根青菜的面,還是溫熱的。
眼眶忽的一紅。
茹承閆將面拿了出來,小心用另一隻碗蓋好,重新煮上一鍋熱水,再把懷中的竹鼠掏出來開始處理。
他突然想起來,方才回來的路上,倒在路邊的那個破布麻袋也是身穿和這個戈柔身上一樣橘黃色的衣裳。
嘖。
咕嚕咕嚕的,熱水燒開了,茹承閆拎了一桶去了西屋。
他輕輕將水桶放在西屋門口,說道:「戈柔姑娘,熱水放門口了,不夠再叫我。」
戈柔輕輕應了一聲。
老鄧兩人本就寄人籬下,生活清苦得很,連遮天的雨傘都是撿回來補了兩個洞的。
只有一把。
茹承閆回到廚房,用剩下的熱水把竹鼠處理乾淨,串好架在小火堆上炙烤,起身把灶台上那碗面連帶著蓋碗一起端進暖屋裡去。
老鄧悄悄支起一半身子瞄著進屋放下碗又轉身離去的茹承閆,嘴裡嘟囔著:「這臭小子,真是頭倔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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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經降臨,但城中卻幾乎沒有人點亮街上的燈籠。整個依岱城籠罩著陰翳的黑暗。
茹承閆掩上了掛馬掌鋪的門,適應了街上的黑暗,沿方才路過的主街走。他還是有點猶豫,正如胡夫人剛才說的話,他不太清楚要救的人是正是邪,他也怕給自已帶來麻煩。
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團顯眼的橘黃色破布麻袋,他頂著大雨站定在這人面前,從頭到腳打量著。
嘖。這人好像有點眼熟。
略微思考之後,茹承閆還是上前一步抓起這破布麻袋的後衣領,彎腰吃力地往家拖。
現在茹承閆猶豫的點變成了另一個,屋裡就那麼點地方,千辛萬苦拖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死了還要費力氣扔出來。
被無情拖行的黃麻袋本人,此時正渾渾噩噩半昏不醒。
好痛...手好痛,屁股也好痛,我在哪?
被拖行的賀五虎混混沌沌用盡全力張開左眼的一條縫,努力抬頭去看身後拖著他行走的人。但人影在大雨中模糊至極,沒等看清,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雖然到掛馬掌鋪的路程不算遠,但是茹承閆把血人扔到廚房的地上的時候,還是累得癱倒在小木凳上小口喘息,伸出一隻手無力地翻動樹枝上的竹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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