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只得點點頭,絞著雙手站在門口看著將梯子搬進鋪子裡的朱威武,生怕一個眨眼就把人看丟了。
朱威武也沒耽擱,放了梯子進柴房又拿上藥箱,臨走時將大門仔細關上。她抬頭望了眼擦得一塵不染的牌匾,上面四個字十分清楚。
威武醫館。
這一點兒也不像醫館的名字,朱威武想,她嘆了一口氣,腦海里浮現出師父的身影。
一段時間過去,張叔張嬸倆人成了朱威武除了師父以外最親近的人,她好像從他們身上產生了家的感覺。
後來,等到張叔好點兒,沒整日哀叫了,張嬸終於是騰出了點時間到街上去賣菜,朱威武也時常幫忙幹些輕活做飯燒水什麼的,她不想讓張嬸一個人扛著家裡生計回家還要忙這些瑣事。
去年的年朱威武是在張叔家裡過的,這也是她第一次帶著師父的畫像出門吃團圓飯。
兩口子高興得很,待朱威武如親生閨女一般。
「威武啊,今兒個也晚了,就別回去另起灶火了,留下來吃飯吧,你張叔可念叨你好多回了。」張嬸手腳利索地坐在門口擇菜,頻頻抬頭看朱威武。
「好啊。」朱威武沒有推拒。
......
「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賀於菟擦了擦額頭豆大的汗珠。
日頭已經來到了正午,院子裡很曬,他害怕離茹承閆太遠,直接將藥爐搬到茹承閆房間門口守著。
他按照朱威武的吩咐下了四碗清水下了藥材,中火燜煮,不一會兒小院子裡藥香四溢。
直到午後,藥爐里的水都煮幹了,朱威武還沒回來。賀於菟再次往裡加了兩碗水。
朱威武想起賀於菟還在等她的藥引時,她才出張嬸的門。「壞了。」朱威武一拍腦袋,背著藥箱快步往醫館趕。
午後的街道行人很少,大多都躲在家裡納涼,現在還沒到農忙的時候,城裡的人也不會選擇最曬的時候出門。
朱威武站在醫館的大門外,每次她回到醫館,都得在大門前習慣性地頓一頓,仔細看門上有沒有新增的凹痕。
這是她跟著師父十幾年來發現的小習慣——不論開什麼門,師父總會在門上留下一個推動的手印,或深或淺。
師父不曾說,她也緘口其三不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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