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壺。」從清冷少年嘴裡緩緩溢出與他格格不入的話語,反而讓這些風月女子們對這假清高的貴公子更加著迷了。
茹承閆其實是會投壺的,雖從小被爹爹的同僚們說五體不勤,是個只會埋頭讀書的愣小子,但總是趁爹爹不在時,纏著娘親玩耍。
他娘也不會什麼鬥雞走狗葉子握槊的,最多就是從外祖那兒學來的擲箭投壺了。要是不小心被爹爹抓個現行,還能美曰其名強身健體。
松涎樓里人聲鼎沸,紅了眼的賭徒們扯著嗓子的喊叫聲貫穿整個大廳。直到他兩步之後,整個人完全仿佛穿越進了一幅地獄流圖之中,惡魔的嚎叫呻吟此起彼伏。
「大!大!開!給爺開!」
「啊啊啊我又贏了!拿來吧你!」
茹承閆面上神色不改,心裡卻長嘆一聲,可惜十八層地獄裡的惡魔也沒有這些畜生人面黑心。
在他經過握槊的區域時,在他的視角盲區,穿著水綠輕紗的孟靈兒,用金絲扇半遮著臉看了看與這裡有著天壤之別的茹承閆,頓時覺得有些刺眼。
「哎呀劉老爺您又贏了!奴家真是羨慕得緊呀,怪不得今天奴家見您是金光照身頭頂蓮花呢。」孟靈兒很快又變得和周圍的賭妓一般,無甚區別。
「公子,您可先在此盡興,奴家先行替您取馬,去去就來,可不敢讓公子久等。」一位長得伶俐的少女伸出藕臂輕輕摸了摸茹承閆的手,他心下詫異,松涎樓這規矩,真是立得與眾不同了些。
尋常賭坊饒是再有身份的人,都得先兌馬,再下場,莊家可得壓著點東西才敢叫你輸贏。不然一切都是空口無憑,如何讓人信服?
他盯著屈膝行禮的女人,對方好像頭頂長了雙眼睛,知道他在盯著,也沒有主動起身,好似在等他出聲吩咐。
「去吧。」茹承閆放過了她,為難一個小女子,真不是大丈夫所為,即便他自詡不是什麼頂天立地的男兒。
投壺因為需要的場地比較空曠,就被安置在了距離大門口最遠處,旁邊就是一個向內的門口,專供客人上的茅廁還有皰屋都從這個門出到後頭去。
整個松涎樓內里呈回字形,只有第一層廳堂是不設進入門檻的地方,樓上其餘地方都需要不同的資質才能進入。
他接過小廝手中遞的青羽矢,矢頭是平整的,尾羽嵌著四旋深青色的輕羽,矢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金屬,看不出來,通體呈玄金,只覺上手十分奇特,有種詭異的柔軟,但仔細翻看也的確是金屬所制。
投壺這邊只有少數幾人,所以也不用圍在欄外等待。
投壺這種賭戲已經由來已久,而且起初投壺是要求維持禮儀、身著從容的,在一眾低賤的賭戲裡,有些鶴立雞群了。
賭徒們倒更願意聚集在新奇的更加刺激又不用花費太多體力的賭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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