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承閆沒說話,賀於菟心裡現在只想趕緊回到掛馬掌鋪請師父拿主意。他腳下步伐飛快,背上卻穩得很。
「師父!」
賀於菟用腳尖頂開了掛馬掌鋪的門,聞聲而來的卻是戈柔。
他問道:「我師父呢?」
戈柔明眸皓齒,滿臉不解,察覺到少年人的著急,立馬說道:「鄧仙師早晨回來就回屋躺著了,還特地叫我出來攔著你們別進去。我看他臉煞白煞白的,怕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承閆這是怎麼了?」
戈柔心裡打著突突,左眼皮從昨日起就跳個不停,總覺得這閒適小院裡的平靜馬上就要被粉碎了。
「他昨日在法場看斬首的時候摔倒了,被人踩了好幾腳,現在眼睛睜不開了,得叫師父出來瞧瞧。」
賀於菟心中著急,雖說眼前這站著的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他一個頭暈腦脹,就想繞開戈柔往裡走,此時更是嫌她婆婆媽媽講太多浪費時間。
也不知戈柔是因為得了鄧良霽的吩咐還是因為實在是關心茹承閆的身體,總是要攔著賀於菟。
少年人慣會衝撞,又著急上頭,尋旁的位置想越過去的時候,結實的肩膀蹭了蹭戈柔的面頰。
腰若扶柳的女子頓時就被颳倒在地。
戈柔眼角蓄了淚,卻沒發出聲音。
掛馬掌鋪的寂靜被打破好像從這天就開始了,一切都是有預兆的。
胡德義和夫人出門在外,鄧良霽面色蒼白窩在自已的床榻上,被褥蒙著頭,他在柔軟裡頭痛得冷汗直流直發抖,他頭頂的青絲迅速白化,臉色竟然開始呈現出一些灰敗,藏在衣領下的脖子上爬了扭曲艷麗的花紋。
他幾次用九曲招搖給茹承閆和賀於菟中和妖力,總以為自已能瞞天過海,卻沒想早就得到報應,是妖力反噬。
賀於菟還沒察覺到自已帶倒了人,背上的茹承閆卻自已掙紮下來。
茹承閆說道:「放我下來吧,不用麻煩師父了。」
「你如何...」賀於菟情急之下就想去抓他的手,哪成想茹承閆雖然看不見,但手腳可還是利落得很,一個閃身就躲過了。
賀於菟一時無法做出抉擇到底是先找到師父出主意還是要轉身跟上就要發瘋亂跑的茹承閆。
跌坐在地上的戈柔和賀於菟只能在天人交戰中眼看著茹承閆摸著牆邊疾步飛快地走出了院子。
「怎麼了?」這時那道令人安心的清淺嗓音響起,兩人回過頭看向了臉色蒼白的瘦削男人。
鄧良霽的一頭青絲竟已過半成了白髮,只剩耳後幾縷華發,看著愈發像雪鬢霜鬟的老人家。
他向戈柔伸出手,輕柔地將她從地上扶起。然後才慢條斯理地看向滿臉都掛著著急的賀於菟,「茹子昂上了罪人榜紙是嗎?今早我路過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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