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再沒說話的動靜,看似應當是走遠了,茹子昂才低頭繼續給夫人暖手。
鄧季同留著茹子昂夫婦在鄧府拔毒多日,茹承閆賀於菟兩人不吃不喝在床前也守了幾日。
鄧季同將茹夫人體內的餘毒逼入岌岌可危的胎盤內,再藉由羊水宣洩而出,孩子只得早產夭折,不然只會一屍兩命。
賀於菟眼底發青,精神不濟,但還有力氣去扶著茹承閆,可是茹承閆就一副黃土已經埋到脖子的死人樣。雙眼周圍跟曚昭的國寶似的,兩個黑眼圈隔得老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上下兩個嘴皮子都乾裂發白起了皮,活像是沙漠裡走了幾天一口水沒喝的人干。
青絲也沒整理過,一頭亂糟糟的,賀於菟偶爾瞄到都覺得跟院子裡那棵柳樹上數不清的鳥窩一樣亂。
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之前那種清高不可一世冷著臉的孤傲少年的模樣。
到了茹夫人能下地的這一天,茹子昂向鄧季同告別了,並在鄧良霽的攙扶下做出了此生他唯一帶點痞氣的話,
茹子昂對鄧季同說:「以後鄧家只需一呼,我茹家定兩肋插刀鼎力相助。」
臉色依舊蒼白但瞳孔終於帶了點神氣的茹夫人就站在她拱手行禮的夫君身旁,定定地瞧著,只覺得這榆木腦袋好歹終於有了些長進。
「多謝鄧家相助,往後貫丘家亦會相報。」茹夫人微微行禮,被鄧季同扶住。
兩人上了驢拉的板車,慢悠悠地回家了。
茹承閆卻如遭雷劈,在原地呆住,他想起來了!
匪寇占領官府的那一天,他們的首領叫做貫丘玉辰,怪不得有些熟悉,原來,和他娘親同姓。
茹承閆娘親在世時,他爹極少連名帶姓喊過他娘,茹承閆是從一次貪玩躲在娘親身後不小心偷看到娘親正在看的密信,上頭寫著「貫丘月蘭」親啟,才知道娘親姓貫丘。
這貫丘玉辰,到底和他娘親貫丘月蘭是什麼關係?
茹承閆抬起腳,正想跟著驢車,眼前卻再次襲來熟悉的白光,一切再次扭轉起來。賀於菟在千鈞一髮之際,拉住了茹承閆的胳膊,兩人一起陷入天旋地轉之中。
這次的天旋地轉好像有點久,場景轉變完成之後兩人還癱在地上皺著眉頭粗喘著氣。
「這又是哪兒?」賀於菟按著腦袋勉強從地上坐起,感受到周圍空曠的風,不敢掉以輕心,強撐著環顧四周觀察情形。
賀於菟依稀只記得,進入幻境前,他們正在野外被一個蒙面男子追殺,他不禁想到,萬一要是在兩人都癱倒的時候又被傳送回追殺的時候可怎麼辦。
巨大的紅色一下占據了賀於菟所有的視線。他抬起腦袋張望,發現他們躺在一大片望不到盡頭的烈焰紅花之中。
這些紅花都只有花莖和花朵本身,周遭一眼望去是看不見一點綠葉。一望無際的花海中不知從哪裡吹過來一陣輕輕的風,賀於菟揚起了頭,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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