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眠嘲諷道:「你覺得你能與天斗嗎?真是天真。」
「我偏要。」茹承閆低低說出一句,聽眠愣住了,他以為心高氣傲不服輸的少年都只不過是一時意氣,不肯接受現實而已。
聽眠又看了看小子身邊的天狼,心底暗暗嘆了句,真是緣分。
世事無常,或許正因為有了天狼王這一個變數的增加,真的可以達成所願呢?
聽眠沒法絕對否定茹承閆,因為它也是不甘順命的。
......
夜晚,用乾草簡單墊了一層的床榻還是那樣硬。
茹承閆的腦海中一個念頭正在發瘋似的生長,他先前從未聽到爹娘提起過多年前救過的小獸,也未曾聽過聽眠這個名字。所以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什麼才是線索?操控者到底想要他抓住什麼?
茹承閆躺在床上,與賀於菟兩相無言,和屋頂橫樑乾瞪眼。
房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賀於菟一下子坐起了身,看向門口嚴陣以待。
茹承閆沒有動作,一隻手枕在腦後,臉上一副早就料到如此的神情。
「聽眠,其實我就是你對不對。」茹承閆說出了陳述句,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了聽眠輕快的笑聲。
小狐狸的笑聲迴蕩在空蕩蕩的房間裡,他滿心裝載著混合複雜的情緒,感嘆到就算自已失去了記憶也仍舊聰明。
「天上哪裡會掉餡餅。我的魂魄就快要散了,我本來就是生長於青丘神山,人間這種靈力稀薄的地方,保不住我。」聽眠說,「我認為他們是善惡分明之人不會濫殺無辜。不管怎樣,我也無法以魂魄的形態長留世間,不如圓了他們的心愿,也好叫我報了恩,我也......不欠他們什麼了。」
茹承閆手扶著床沿起身,端坐在床榻上說道:「沒那麼簡單吧。」
聽眠又笑了:「真的什麼都瞞不住你。」
聽眠頓了頓,好像在猶豫是否要全盤托出,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茹承閆張了張嘴,聽眠才重新說道:「我生來是三尾狐妖,每一尾都是我一部分妖力和命道。我在坊瓊山被剝皮抽筋,迫不得已之下為了魂魄能出逃而斷了一尾。如今,為了讓貫丘月蘭肚子裡有個胎兒我自斷一尾。可惜,我妖力尚淺,一尾只夠凝出肉體,她腹中胎兒魂魄不全,我打算......等到她十月臨產,孩兒出世時再將最後一尾與那個胚胎融為一體,補全魂魄。」
茹承閆眼睛瞪大:「最後一條尾巴......你是神山上高貴的狐妖一族,明明魂魄還可以輪迴轉世,為何你還要這樣自斷其路。」
聽眠面上柔順的白色絨毛十分地乾淨,他說道:「我雖年幼,卻已經辜負了許多人,也自覺丟了我銀狐一族的臉。若是為了苟活一世而知恩不報,那不就枉污糟踐我九重山上狐妖的清名。輪不輪迴的,九天之上又或者是人間,我都見過了,也不過就那樣。」
茹承閆總是覺得聽眠仍舊藏了點很重要的事情沒說,所有的事情無法串聯起來。但就算是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他對自已也心知肚明,不願意說的,怎麼逼都不會說。
「這一世很好,我慶幸我有兩對很好的爹娘。」聽眠丟下這一句,再也不管身後抬起了想挽留的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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