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壽也不知道賀來財這股莫名其妙的敵意是為什麼,倏地沉下臉,正色道:「好了,時間緊迫,不要再東扯西扯了。眼下除了祖北和長定,剩下的人都齊了,目前還不知道張家的長老和那個瘋子有沒有一起被拉入幻境,後面行事大家都要萬分小心。」
巫奴贊同地點點頭:「或許天狼魚台是想讓我們知曉六百年前我們發動妖潮的真相,畢竟當年我也是稀里糊塗上了戰場,妖王只說是人族大舉滅妖,所有妖族都有義務進行對抗。」
沈壽說:「如今我們以這樣奇怪的方式進入,我認為如果這具身體受傷,那麼大概率對我們本體也是同等傷害,所以一切小心,希望各位活著出去。」
聽眠輕巧地跳回床上,伸出爪子去觸摸泛著光的天狼魚台。聽眠以為在他大放厥詞之後,天狼魚台就不會接納他了,沒想到觸及到的仍然是那陣熟悉的暖意。
他沒認真聽沈壽和巫奴在說什麼,眼角在感受到肉墊傳來的暖意之後,泛起陣陣酸意。他還是覺得自已發作這一通無理取鬧無差別攻擊的言語是合理的,任憑誰失蹤六百年毫無爹娘的音訊,獨身一人在陌生的地方沒有愛意包圍地生長,那個人也會發瘋也會戾氣叢生吧。
天狼族確實是忠誠的,在神女受了他們的救命之恩還倒打一耙之後,天狼族的心還是鮮紅的,在巫山上紅霧的攻擊下仍然拼力將他救下拉入幻境之中。
他猜得沒錯,他在得意洋洋。
聽眠早就想通了,他生於青丘山,長在九重天。神女雖位高權重,但人多的地方避免不了勾心鬥角權力角逐,娘親身邊這麼多年以來時時刻刻都是危機四伏虎視眈眈,至少表面上都相安無事恭敬有加。
他回想起來,那天在玄武蓮池玩耍,身邊確實還有一人,只是沒問那人叫什麼,時間太久也忘了那人長什麼樣。當時他還小,戒心全無,很容易就相信了那人。
仙鶴被遣去拾球,那人在他眼前假意落水,聽眠下意識就跳進玄武池裡救人,卻沒想到剛入水就被一隻手按住腦袋往水裡浸。
聽眠只能無意識地垂死掙扎,恍惚間聽見仙鶴的唳鳴,爾後又突兀地停止,而他腦袋上那隻手消失,但他渾身沒了力氣,任由流水將他吸入了黑洞。
神女定然會心中著急,肯定會大肆派兵在九重天搜尋,這正好中了小人下懷,以莫須有的罪名來離散神女的精力。
想來,那隻仙鶴可能活不了了。
而神女早知那時那日的圍困情境定會發生,她自身難保,所以在聽眠出生前夕,就以白鶴一族謀害事件,將其左膀右臂和最信任的狻猊天狼還有白鶴一族統統下放到凡間,以察敵情,為小聽眠鋪墊一個退路。
當年長定還是一隻未開智的黃狼,或許他自以為看見的虐殺都是錯覺,聽眠如是想。
而沈壽方才講出用來激怒他的那番話,意思無非就是說,神女對妖王並不是真心的,只不過是權衡之下的最佳選擇,而暗示著聽眠不過是他們掩人耳目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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