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壽一把將桌子給掀翻了。
沈壽怒髮衝冠:「你覺得很好玩嗎?聽眠,你給我認真聽著。我敬你三分,給你面子,是因為你是同類,而不是因為你以為的自已血脈有多麼高貴。」
「我沒......」聽眠黑了臉,張嘴就想辯駁,沈壽卻沒給機會。
「你不用狡辯,你仗著是九天神女的血脈,就是一副眼裡看不起所有人的恃才傲物的賤樣,自以為遊戲人間,什麼事情都可以當成玩笑來捉弄。我受夠了,聽眠,以後不會再有人慣著你了!」語氣激動地發泄完,沈壽摸了摸自已的臉,自言自語似的又說道,「我怎麼了......」
任誰被指著鼻子罵也斷然沒有好心情,聽眠的眼角也耷拉下去,世間流言蜚語真真假假這麼多,若是句句都辯駁爭理,那嘴皮子早就磨破了。
聽眠看了一眼地上還燃著的燈芯,用腳碾熄了,沉默著走出了帥帳。
一陣微涼的夜風迎面而來,將聽眠的髮絲牽起,喚醒了他的理智。在沈壽麵前破裂的委屈重新被冰冷封凍。
聽眠心想:原來大家都是這麼看我的嗎......其實我原來好像也並非這個性子啊。
原計劃里,聽眠還有更多想要確認的事情,但誰能想到沈壽突然撕破臉,剩下的也就不好繼續打探了。
「沈壽瘋了?」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聽眠倏地抬頭看去,原來是賀於菟。
約莫九尺的高大身形,深更半夜裡只著一件白里發黃的中衣,隱在夜色中,好叫人覺得有種莫名的旖旎。賀於菟不知站在樹葉的陰影中多久,嘴唇有些冷的發白。
聽眠不想說話。
賀於菟上前幾步,從陰影中走出來:「你總是半夜遁走,也不知會我一聲,害得我擔心。」
那陣子莫名其妙的旖旎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聽眠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地上兩個重疊的影子,情緒十分低落:「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東西而已。」
「阿閆,你看著我。」賀於菟大膽地上手扒拉住聽眠的肩膀,將人硬生生翻了個面不得不看向他,「阿閆,你並不是什麼無足輕重的東西,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我的......知已好友,還有很多人將你的安危冷暖都牽掛在身上。我們都擔心你。」
賀於菟的語氣真摯,他微微彎著腰,從下而上小心翼翼地看著聽眠銀色的眼瞳,他發現自已才看見聽眠眼中玩笑不恭下封藏著的寒霜。
冷的不近人情。
「不用你管。」
聽眠強硬地從賀於菟的禁錮中掙脫出來,兀自走回了帥帳。
其實他一路上暗中豎著耳朵聽著不遠不近跟在他身後的腳步聲。
或許,賀於菟說的是真心話?
......
後半夜的夜風更冷了,但吹不進聽眠的夢魘里。賀於菟一夜沒睡,將蜷成一團的小獸抱在懷裡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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