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警官迅速收斂了剛才的神情。

他眉心緊蹙，連右手都不自覺地放到了腰際，看起來下一刻就要拔槍了。

「小懷特是你戀人？」福特警官現在懷疑任慈是套話的，他警告道，「恕我直言，孩子，這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不，我們不是戀人。」

道出此話的任慈，依舊抱著史蒂芬的手臂，連頭顱都枕在了他的肩頭。

她保持著幸福的笑容，仿佛對福特警官的動作視而不見。

「史蒂芬是我的狗。」任慈笑著說。

史蒂芬：「……」

福特警官：「…………」

別說中年警察，連蓄勢待發的史蒂芬·懷特都愣住了！

那雙寶石般的藍眼幾乎是立刻轉了過來，緊緊鎖定住任慈：「你在說——」

任慈笑眯眯地騰出一隻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史蒂芬的屁股。

「啪」的一聲迴蕩在超市櫃檯前，讓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呵呵，說人是狗對吧，說她是寵物是吧！

面對著室內寂靜，任慈別提心裡多爽了。

回檔這麼多次，總算找到了稍稍出口氣的小機會。

當然，她也不是隨口亂說的。

「你什麼意思，」福特警官顯然沒跟上思路，「你說小懷特是你的……」

「狗。」

任慈保持著笑容，替警官說出了他不好意思出口的詞。

「如果你不懂的話，警官，」她好心地解釋一下，「人類之間也可以有主人和寵物的關係，我言盡於此。」

福特警官張了張口，啞口無言。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不能承認自己是史蒂芬·懷特的戀人。

警方已經在懷疑他，「嫌疑犯的伴侶」聽上去不是被脅迫了，就是從犯，只會讓福特警官窮追不捨。

要想打消他對任慈身份的疑慮，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哪見過玩這麼大的，何況史蒂芬·懷特在他眼裡本就不正常，任慈解釋起來又坦坦蕩蕩，搞得福特警官瞬間頭腦斷線。

「看起來警官先生還是不明白，」任慈昂起頭看向史蒂芬，「讓我們給警官示範一下好嗎，史蒂芬？別讓他擔心。」

她停留在男人臀部的手沿著尾椎上挪，挪到史蒂芬的後背。

隔著皮衣，任慈也能清晰感覺到男人的脊背猛然繃緊。她安撫性地輕拍他的脊背，好似真的在安慰一隻發怒邊沿的大型犬：「坐下。」

史蒂芬：「……」

高大的男人猛然低頭。他的藍眼看過來時，任慈毫不懷疑史蒂芬·懷特很想把她硬生生撕開吃了。

「別讓警官擔心。」任慈重複了一邊，朝著史蒂芬打眼色，「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