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驚魂未定地站穩,他瞪著眼睛看向弗蘭肯斯坦,又因為卡爾的聲音扭頭。
任慈同樣循聲,就看到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站在門口。她的視線立刻就鎖定住卡爾空蕩蕩的左臂袖管上。
「這是我們的大哥。」
這下艾迪也沒工夫糾結弗蘭肯斯坦的突然襲擊了,他趕忙介紹,「卡爾。他沒去墓地……原因你也看到了,任慈女士。」
任慈挑眉:「你是工傷嗎,先生?」
卡爾看起來有些驚訝:「這也是女巫的巫術嗎?!」
任慈莞爾:「用不著巫術,我又不是傻瓜。」
艾迪一家擁擠在這間公寓裡,房子卻維護的相當乾淨,證明幾名家庭成員都足夠體面。連這位卡爾也是,雖然少了只手臂,但穿著質樸卻打著整齊的補丁。足以可見,他也是在被精心關照著。
是個正派家庭,全家都是工人,卡爾失去手臂前肯定也是。
哪怕是在現實,工業發展的時候,像這樣一家都是工人的情況也很常見。
這么正派的人,很難卷進什麼足以致人殘疾的犯罪中,卡爾又站姿隨意,不像是上過戰場。因而更大概率是工傷。
「什麼工種?」任慈問。
「我曾經在工具機廠做工,任慈女士。」卡爾回答。
怪不得。
任慈的思緒發散很快:既然弗蘭肯斯坦這麼在乎卡爾的手套,那麼卡爾斷臂的事情……估計和喬納森有關吧。
「能為我講講前因後果麼,卡爾,」任慈溫聲問,「也許對我尋找到喬納森的遺體有所幫助。」
卡爾的神情立刻嚴肅起來。
他擰起眉心,而後又是一聲嘆息:「還真與喬納森有關。那天我本該休息的,但也剛好是喬納森心上人的生日。於是我主動頂替他工作,然後……」
艾迪接下了卡爾逐漸消失的話:「兄長的手臂就卷進了車窗里。」
別說是十九世紀了,就算在安全措施齊全、機器更為先進完善的現代,類似的情況依舊屢見不鮮。
只是丟掉一隻胳膊,而非整個人都卷進車床里被碾碎,已經可以算作幸運。
「喬納森肯定很愧疚。」任慈說。
「沒錯。」卡爾看起來很悲傷,「他認定這是自己的責任。我沒法繼續工作,喬納森就要連我的工資一起掙回來。從那之後,每次在工具機廠下班後,他還要去碼頭上夜班。」
任慈擰起眉頭。
要知道,這個時代可沒有勞動保護法!
十九世紀是工人運動的時代,權益是一點一點爭取出來的。而在相關法律條約確認之前,資本家可是把各個工人都當牛馬使用。
車床工本就是體力活,白天上完班,還要去碼頭上夜班?
「艾迪說喬納森是突然去世的,」任慈問,「是在連續幾天夜班之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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