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任慈沒有牴觸,弗蘭肯斯坦更為大膽。
「嘩啦」一聲響, 他的手從浴桶中抬起,手腕、手肘關節處都縫著黑線的怪物抓住了她的手, 吐出刷子,沿著她的指尖向上探索。
指甲、指節,然後是虎口,再到手腕。
清理完口腔後,他的舌面還殘留著沒融化的鹽粒,摩擦過任慈的皮膚。
再往上——
任慈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腦。
「剛刷乾淨,」她說,「你想幹什麼?」
見任慈表情嚴肅,弗蘭肯斯坦縮了縮。
像極了舔()舐主人、一心討好,反而被訓斥的小狗。怪物很是委屈地開口:「咸。」
任慈的語氣這才緩和了一些:「漱漱口。」
弗蘭肯斯坦接過水杯,卻沒送到嘴邊,只是垂著濃密的睫毛:「任慈生氣,我很傷心。」
高大的怪物渾身濕漉漉的,金色長髮貼著肩頭。明明差點就生吃活人,然而此時此刻,他的模樣卻像是任慈要因此把他丟出去一般。
任慈頓感頭疼。
她甚至還得槍手。剛才的情景雖然危險,但若不是他負責追蹤弗蘭肯斯坦,也不會引導怪物做出如此過激的行為。
他不是為了保護她才動手的。
弗蘭肯斯坦動手的理由是他再三強調的那句,「擁有彼此」。
人類一旦擁有了自我認知,才知道什麼是你、什麼是我。進而劃分出什麼是你的、什麼是我的。
矛盾因此產生,隨著社會發展,才出現了道德準則與法律法規,規定人類不能因此而犯罪。
弗蘭肯斯坦只有認知,卻無從了解道德與法律。
在任慈教會他什麼是尺度之前,弗蘭肯斯坦就對她產生了占有欲。
幸好提前意識到了情況。
任慈闔了闔眼,決定以毒攻毒。
「我確實很生氣,」她嚴肅道,「這麼做是不對的。警察不允許殺人,你吃了他,他們會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不允許。」
和剛剛萌生出人性的怪物講不通道理的。
所以任慈選擇用弗蘭肯斯坦能夠理解的方式闡述——他有占有欲,她也一樣。
果不其然,弗蘭肯斯坦流露出訝然的姿態。
他陷入沉思,片刻過後,認同般復讀了最為在意的話:「擁有彼此。」
「是的。」
任慈很認真地開口:「為了我,你能不殺人吃人嗎?我需要活口提供線索,下次把壞人綁起來就好。」
這句話卻讓弗蘭肯斯坦迅速擰起眉頭。
他重複道:「下次?」
意思還會有更多的人來分開他們。
任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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