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剛剛心臟的疼痛讓弗蘭肯斯坦耗盡了體力。
他抬手指向自己的太陽穴:「這裡, 出現了很多……我不認識的影子。」
任慈神情微凜。
亞瑟的記憶復甦了?
是啊,這是亞瑟·伯尼斯的大腦。弗蘭肯斯坦被植入的,並非嶄新的存儲器官,而是被「別人」使用過的。
隨著他的人性覺醒值上升,深埋於皮層之下的記憶逐漸明晰, 也不是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
只是……
任慈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難道等到人性覺醒滿值後,亞瑟·伯尼斯就會歸來嗎。
這樣的話, 弗蘭肯斯坦算什麼呢,她這麼辛苦教導他、幫助他……與他朝夕相處的這段時間, 又算什麼呢。
「那現在與我說話的,」她遲疑地開口,「是亞瑟·伯尼斯,還是弗蘭?」
「……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子和感受, 」弗蘭肯斯坦似乎明白任慈的意思,他牽起了她的手,「我能感覺到快樂、悲傷和焦急, 但我也很清楚,這些感受不是我的。」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像是看到瑪麗安大媽痛哭後,我也有些難過一樣。」
任慈聞言,淺淺鬆了口氣。
懸著的心放下三分之一了。
所以弗蘭肯斯坦還是弗蘭肯斯坦, 對他來說,亞瑟的記憶像是聽故事, 或者看電影一樣,他只是個旁觀者,並非親歷者。
至少截至目前還是如此。
「我在夢裡看到了很多亞瑟的記憶……每一個都很讓人著急,」他低聲說,「他在夢裡躲藏、追查,只是為了阻止麥西亞女王號完工。但亞瑟失敗了,我能感覺到……」
弗蘭肯斯坦說著,手撫向了自己的胸口。
「這裡,像是著了火,」他低聲說,「很憤怒,卻也悲傷。任慈,我必須把這件事公開。」
任慈闔了闔眼。
她任由弗蘭肯斯坦牽著自己,卻認真道:「是你想公開,還是亞瑟想公開?」
弗蘭肯斯坦困惑地歪了歪頭:「當然是我。」
最好是這樣。
「如果是你,」她說,「我支持。但如果是亞瑟的記憶和心情影響到了你,我希望你能想明白。」
「這二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弗蘭肯斯坦擰起眉心,第一次,他對任慈的發言流露出了明晰的不贊同。
「怪物」甚至接著反問:「難道,我比工人、水手,乃至出航的乘客,更為重要嗎。」
「當然有區別,」任慈無比鄭重地開口,「以及你不比他們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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