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啞炮有什麼關係？」德拉科感到莫名其妙，「如果大塊頭是啞炮那麼他就更不應該待在霍格沃茨了。難道你不覺得那樣會很荒唐嗎？」

「是啊！荒唐極了！」法朗西斯挖苦地說，「只有偉大的馬爾福才是世界上最聰慧、最理智的巫師！」

德拉科有點後悔，他知道自己又說了法朗西斯不喜歡聽的話。他感到近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十分緊張，於是乾巴巴說起了違心話：「萬一大塊頭還能回來呢。沒準兒他開學的時候就回來了。呃……或者你可以去問問波特？他不是一向和大塊頭關係很好麼。」

該死的！他在說什麼？他居然讓法蘭奇去找哈利·波特！

天色更暗了一些，但月亮把黑湖旁邊的空地照得很亮，法朗西斯沉默地看著黑湖，空氣安靜地令德拉科心慌。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金色的睫毛上掛著月光，皮膚蒼白到近乎透明。

「德拉科。」

她輕聲喚他，嗓音溫柔又眷戀，像情人之間的耳語，淺色的唇令人想起櫻桃被碾碎後落入河流里的那一點紅意。好似他們剛才從來沒有起過衝突一般。

但她卻說：

「我想我們或許應該分開了。」

「什麼？」德拉科沒能反應過來，腦子嗡嗡嗡亂作一團。

「我認為我們應該分開了。」法朗西斯重複了一遍。

她恢復了冷靜和驕傲，纖細蒼白的身影在月光下如盛開幽曇。

她又變成那個令布巴斯頓和霍格沃茨學生紛紛回首遙望的法朗西斯·卡佩。

「你在胡說什麼？！為什麼？！」德拉科慌了手腳，急切地想要去抓法朗西斯的袖子，但卻撲了個空。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原因的。」法朗西斯沉默了幾秒鐘回答，「就像你說的那樣，不能指望所有事情都公平。」

德拉科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他茫然又慌張，因為法朗西斯的樣子不是像在開玩笑。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怎麼了？！」他稍微有些失控，聲音不自覺提高，引得低矮樹枝上的兩隻麻雀各自飛走。

「我不想繼續喜歡你了。」法朗西斯平靜地回答。

「別這麼激動，德拉科。」她語氣略微刻薄，「不就是分手而已，只不過是一件小事。」

「我不同意！」德拉科衝過來，一把鉗住法朗西斯的胳膊。

——他這次終於抓住她了。也顧不上力道是不是有些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