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非常牙疼，感覺從今天過後他就要對這個笑容徹底免疫並且陷入ptsd了。

從醫生手裡接過套上脖圈依然滿臉憤怒，再也不肯給擼給抱給親親的小貓咪，溫澤仰天長嘆。

養一個小孩真是人生不可承受之麻煩，感謝母親這麼多年來對他不離不棄，始終如一的寵愛。

顧朝從他手裡接過已經生無可戀癱軟成一團的貓餅，瞥了一眼一旁蹦蹦跳跳的小孩，忍不住在心裡感慨傳言之不靠譜。

在無數的傳說里，天使的美德就像惡魔的原罪一樣，是根植於骨子裡的，無論怎樣輪迴轉世成為什麼身份都不應該改變。

但事實時惡魔除了生來就帶有的原罪，還有無數其他欲望，也會發善心做善事，而眼前這小孩兒，要不是他活生生長了一張米迦勒的臉，他們簡直要以為認錯天師了。

溫澤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比失去了蛋蛋的貓咪還要生無可戀：「我說，真的不是那群鳥人故意捏了張臉來折磨我們嗎？」

顧朝不得不承認，好像有也有可能。

「但是他們應該不會這麼無聊。」顧朝想了想那一張張冷若冰霜仿佛萬年冰川了，什麼事情都不能掀起波動，活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臉，給出客觀評價。

溫澤當然也知道。

他翻了個身，呈大字躺倒在床上，眼裡失去光彩，恍惚一條毫無夢想的鹹魚干。

要不是現在人界已經退化成這個鬼樣子，而天堂與地獄也再經受不及一次神明的隕落，他們也不會把這小孩放在身邊。

太折磨惡魔了！

他們算什麼惡魔？這才是真正的惡魔！萬惡之源啊！

溫澤突然想起了什麼，翻身坐了起來，眼睛亮亮的：「我記得你弟弟和他關係不是挺好的嗎？能不能把他倆湊一塊以毒攻毒？」

顧朝停下手上的動作，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然後發現好像真的可以。

＊＊＊

顧晨一個電話被自己大哥叫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在外邊玩的正嗨，狂飆了一路都沒能讓襯衫干透，一靠近就能聞到濃烈的酒氣。

顧朝皺了皺眉頭：「你又幹什麼去了？」

顧晨縮縮脖子，化身鵪鶉：「我們在外面玩呢。哥你放心，我沒喝酒，這都是他們潑的！」

溫澤揉揉鼻子，吐出兩個字：「浪費。」

顧朝贊同地點了點頭。

顧晨在心裡瘋狂搖頭。

他們也是花了錢買的，反正都買到手上了，是喝還是倒在身上有什麼關係？又沒白嫖！

他哥這個妻管嚴，一遇到嫂子耳根子都軟透了！

——顧晨同學雖然心理活動非常激烈，可惜沒有一句敢複製於表面，依然唯唯諾諾，不敢怒也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