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少人家懷疑村長,往年勞役只需繳二十兩,家裡有兩個壯勞力的只需出一個,今年怎麼就變了?村長心裡也苦,朝廷的賦徭越來越沉珂,如此以往這還叫人怎麼活?
外姓村民原本就與溫家有間隙,他們也不知道村長心裡的苦,此時就更怨上了村長。於是結伴上村長家理論,溫家族人只在一旁旁觀,對於此次的勞役,他們心裡也有疑慮。
村長苦口婆心的解釋半天,村民還是半信半疑。只是村長說了,過幾日就會有衙役過來,一起登記服役人員姓名,等把所有村莊登記完,再來接人。於是村民們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散去。看來,這次是怎麼也躲不過去了,村里家家戶戶愁雲慘霧。
張梓瑞因有功名在身,不用服勞役,溫奇文一個嫁人的雙兒也不用去。而溫奇武年歲不夠,躲過一劫,此事與他們家無關。
只是與他們相熟的人家就逃脫不了服役的命運。二柱叔家是分家出來的,只有二柱叔一人夠年紀,他被列在了名單之中。而六子叔,因為沒有分家,今年剛好輪到他去服勞役。他上面的兩個哥哥都去過了,至今還留下病根。石頭叔家倒是還好,家裡沒分家,今年也輪不到他。
吳叔家吳叔和向北哥需要去一個,吳叔決定他去,向北哥畢竟還年輕,那三十兩他們家也給不起。吳嬸子的意思是家裡也賺了些錢,不夠的借點。只是他們這些天一共也只掙了二十兩不到,而且他們還買了三畝沙地,差的也太多了。這往後也不知道是什麼世道,錢還是留著以防萬一。
張梓瑞一早醒來,向北已經將他們家的水缸挑滿水。雖然他們家已經不在這做土豆泥,但他心裡惦記著張家的好,每天起來挑水的時候,就幫張家也挑了。
「張大哥早。」向北見到張梓瑞,笑得一臉憨厚。
「向北,你又這麼早過來阿,我們自己來就行了。」張梓瑞被他的熱情都弄得不好意思。
「沒事,順手就挑了。」而且給張家挑水的可不止他一個,還有二柱叔家的王大壯,石頭叔家的小石頭。「張大哥,以後還麻煩你和阿文哥,多幫我照看著家裡一些。」
「你這是?」這語氣怎麼弄得像臨終囑託一樣。
「我要去服勞役了,我爹年紀也不小了,他去估計受不了那份苦。我就不一樣,我還年輕。」向北雖這樣說著,眼裡閃過一絲苦澀。
「向北,勞役很苦嗎?」張梓瑞最近遇到的村里人都是一副長吁短嘆,愁眉苦臉的樣子,他是真的不知道勞役的苦。
「聽說是很苦,吃不飽,還得沒日沒夜的幹活,干不好還會挨鞭子,幹完活就睡在河邊上。」向北雖然沒有服過勞役,但往年那些回來的人,他見過不少。好好一個壯勞力出去,回來後比剛去時仿佛老了十歲,渾身都是傷,人也瘦得不成人樣。那些回來的人養了好長時間才養回來,只是從此落下病根,有的是腿腳有毛病,有的是腰上有毛病,使不上力。
「你放心吧,家裡我們會幫你照顧好的。」張梓瑞嘆息一聲,無比慶幸他有個看似沒什麼用的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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