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簡安的話還沒說完，裴晟雲便握住他的手，「可以。」

郁簡安驚訝地睜大眼睛，側頭看向裴晟雲。

裴晟雲的右手握著他捏著毛筆的右手，他整個人都被攬在裴晟雲懷中，僅僅一個側頭，鼻尖幾乎就要擦到裴晟雲的臉頰。

郁簡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微發燙，往前移了移，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湊近了姿勢就不對了。」裴晟雲另一隻胳膊攔在郁簡安腰間，阻止他繼續向前。

「哦……」郁簡安臉紅得更厲害了，只能老老實實地往後挪了挪。

「放輕鬆，跟著我的動作一起。」裴晟雲低下頭，湊近郁簡安的耳朵。

溫熱的鼻息撲灑在耳朵上，激得郁簡安輕輕一顫。

察覺到郁簡安的動作，裴晟雲側頭看他，「怎麼了？」

「沒事，裴相大人繼續吧。」郁簡安搖搖頭，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究竟是誰在勾引誰啊？」

「嘖嘖，裴晟雲不裝了？湊我老婆這麼近幹嘛？」

「我猜主角攻心裡偷著笑呢。」

裴晟雲收回視線，握著郁簡安的手緩緩在宣紙上移動起來。

「起筆要慢，行筆要穩，手不可無力輕顫，拐角處稍稍停頓加重落筆……」

裴晟雲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講述著寫字的要領，郁簡安卻怎麼也集中不起來，注意力全丟在裴晟雲握著他的手上，還有在他耳邊響起的聲音。

一個字終於寫完，裴晟雲放開郁簡安的手，垂眸看著他泛著淡粉的臉頰，「學會了嗎？」

郁簡安怔怔地看著紙上流暢有力的毛筆字，側過臉看著裴晟雲眨眨眼睛。

怎麼寫這麼好的？

對上郁簡安羨慕又帶著崇敬的眼神，裴晟雲眼底滑過一絲笑意，努力壓下翹起的唇角，再度握上郁簡安的手。

「我再教一次，這次要看仔細。」

裴晟雲帶著郁簡安的手在硯台的墨汁里蘸了蘸，輕輕刮掉多餘的墨汁後，再度在紙上書寫起來。

這一次郁簡安集中注意力，仔細觀察著裴晟雲的動作和運筆。

「會了嗎？」裴晟雲看少年看得認真，心中莫名有些滿足。

「嗯嗯！」郁簡安用力點點頭，這次他完完全全看清楚了。

「那便試試吧。」裴晟雲放開郁簡安的手，側著頭看著他。

郁簡安點點頭，學著裴晟雲剛剛的動作，在硯台里蘸了墨水後按住宣紙的邊緣，學著裴晟雲的動作在紙上寫下剛剛的字。

郁簡安寫完後看著紙上歪歪扭扭，像幾個毛毛蟲一樣的字，有些挫敗地抿起唇瓣，悄悄抬眼觀察裴晟雲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