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姝右手微微一抬,紅玉立刻上前攬住她的腰身,足尖一蹬便單手攀上了牆,晏清姝順勢扒住鏤空的窗格,拉住裴凜伸出的手登上了牆頭。
沒想到裴凜的手,在這寒冷的冬日裡,還能這般火熱。晏清姝忍不住想道。
三人沿著屋脊穿過前院和中堂,一路向北行至最北面一處蓋著雙層閣樓的地方。
那閣樓瞧著像是新翻修不久,外廊雕工精美,懸樑畫作絕倫,與周圍其他灰撲撲的建築格格不入。
「這幢小樓就是薛平睿獨子薛謹建的。」裴凜介紹道。
以前在學監的時候,薛謹因著薛平睿的關係也入宮讀書,只不過是做南康王的伴讀,是個不太喜歡受約束的浪蕩子。
晏清姝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不過十歲,尚未被准允入學監。
當時在慧貴妃的宮門外,薛謹因著調戲自小陪伴在慧貴妃身邊的柳姑姑,* 被慧貴妃一狀告到了學監。
薛平睿覺得丟人,便命他頂著一柄銅質戒尺跪在慧貴妃的宮門外謝罪。
當時她就覺得不妥,倒不是認為薛平睿罰得輕,而是覺得他這般讓一個來自宮外的十幾歲少年,跪在一位宮妃的宮門外,著實有些於禮不合。
一個男子跪在後宮,說出去是因著犯錯,但後宮是什麼樣的地方,流言吃人的地方,只消一句『慧貴妃不容人』、『白天跪門外夜裡跪床榻』之類的流言,即便初傳的時候沒人相信,但聽得人多了,說得多了,謊言成為真理的一部分,那它就不再是虛假的,它就是事實。
而這個事實,是當下這個社會裡,任何女人都無法承受的。
晏清姝曾建議薛平睿換個懲罰,但薛平睿卻說這是最好的方式,直言她婦人之仁,難當大任。
後來沒過多久,宮裡果然流言紛紛,晏清姝替慧貴妃辯駁卻收效甚微,她找到薛平睿試圖將這件事的利害分析清楚,讓他出面澄清。
其實她內心也清楚,薛平睿澄清的可能太小,他是個自負的人。
但她還是找到他說這件事,只是因為想讓這個男人知道,因為他的一個決定,要一個為家族犧牲了自己一輩子的女人,又被莫須有的罪名拖累。
她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絲後悔的模樣。
可結果令她失望。
薛平睿仍舊對此不屑,只輕飄飄的一句『清者自清』。
所有的矛頭皆指向了慧貴妃,而薛謹依舊陪著南康王上學讀書,甚至更加變本加厲的調戲宮女,而令他變本加厲的資本,是薛平睿的自以為是,是慧貴妃的以死明志。
在慧貴妃死去的那個大雪天,後宮的所有人都噤若寒噤,沒有人為失去一個對手而沾沾自喜,只有人人自危。
被薛謹調戲的宮女更是不敢言語一聲,哪怕被逼迫失了清白,也只敢偷偷隱瞞,因為瞞不住會死。
直到一天夜裡,晏清姝批完奏摺從父皇的書房出來,在回宮的小道上撞見悄悄運送宮女屍首的小黃門時,她便再也忍不下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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