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江懷玉越失落。
晏清姝知道她如今與往日不同了,可讓她坦然接受江懷玉動不動就往壞處想的習慣,著實有些困難。
以前多活潑開朗、愛打抱不平的一個人,如今變成這幅模樣,當時跟她那個迂腐爹有著直接關係。
晏清姝想了想,朝屋外喚了一聲:「瀾玉!」
正坐在外間翻書的瀾玉聞言,放下東西打簾進來:「殿下?」
晏清姝:「咱們帳面上還有多少錢?」
瀾玉想了想,道:「琢玉臨走前只留下了三千兩,其餘都被她和靈簌帶走,如今應是還剩一千兩有餘。」
「拿五百兩給我。」
「是。」瀾玉走到正對書房的另一間內室,從拔步床下拉出一個紅木箱子,在箱底翻出一個錦盒,裡面放著銀票,點出五百兩拿著遞給了晏清姝。
晏清姝將銀票遞給了江懷玉,道:「江大人乃是平涼郡守,你在平涼應當知道大梁通往西番三十六國的絲綢之路,平涼作為水路轉陸路的中轉點,不少商戶皆會在那裡落腳。如今我要在慶陽開辦自己的產業,少不得要摸清商會的底細,這件事便交給你辦,給你一個機會證明自己。」
江懷玉握著銀票,眼神怔愣。
「你信我?」
「為何不信你?」晏清姝看向她,目光中不含半點虛假,「當年謝太傅講絲路貿易往來時,只有你一人將他的問題都答上來了。你對數理和貿易的敏銳,遠超所有人。那時你還說,將來要造一艘船,遠赴新羅做生意,怎得這麼快就忘了?」
「年少輕狂……」
「年少輕狂都是那些無能之人為自己找的藉口,」晏清姝打斷她的話,「你不是個榆木疙瘩,也並非見識淺薄,差的只有手腕與眼界,我信你,你也該信你自己,就像以往在學監的時候那般。」
這番話如春風般透進了江懷玉的心,她看著自己掌心的銀票,慢慢地攥緊了。
*
入夜,薛平睿坐在書房裡,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來人是位身高約摸七尺有餘的男人,身上穿著夜行衣,頭臉都被黑布包裹著,只有一雙細長的眼睛露了出來。
他將匕首的刃尖插在薛平睿面前的桌案上,一腳踩著圓凳,眼神上下打量著身體緊繃的薛平睿。
「薛大人,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是帶著笑的,但雙眼卻曾露出半分笑意。
「你是誰?」
「好問題。」黑衣人的聲音嘶啞,像是被火燎過一樣。
「每一個見到我的人都會問這個問題,但得到答案的人都必死無疑,不知薛大人是想死還是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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