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渃定然會想盡辦法保住徐鶴淵,這是他現今唯一能全權掌握的兵權,程磊與他並非一心,且多年呆在遼東未曾回京,未必會聽他調遣。
但晏清姝絕不會讓程渃有機會顛倒黑白,所以她要將這份摺子遞上去,不是給程渃看的,而是給謝敏看的。
給程渃的政敵看的。
她要朝廷沒有辦法也沒有立場置喙她越權行事,提審徐鶴淵。
落下最後一筆,晏清姝的雙眼越發迷濛,額角汗珠滾落在紙面上,她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將信塞進信封里,交給了紅玉。
「你去村口,將這封信交給裴凜,讓他走官驛八百里加急,速速送往長安。」
紅玉見晏清姝臉色難堪,心中擔憂:「殿下?你還好吧?您已經兩日沒有合眼了,先躺炕上歇息一會兒。」
晏清姝輕輕搖頭:「先去看看情況,今日開村分流,人員駁雜,馬虎不得。」
然而,她剛剛走到屋門口,就毫無徵兆的倒了下去。
「殿下——」
紅玉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晏清姝,雙腿跪在黃土地上,墊在了晏清姝身下。
此時的晏清姝,不止臉上毫無血色,臉嘴唇都泛著青白,雙眼時不時失焦,仿佛天地都在旋轉。
「殿下,你的身體好燙!」
在外給病患系布條區分輕重的容止,一聽見紅玉的尖叫,立刻跑了過來。
他蹲下.身,被晏清姝的面色嚇了一跳:「得罪!」來不及墊一方帕子,直接拉起晏清姝的手腕把脈。
「描述病症。」
洪大夫也聞聲趕來,關切道:「這是怎麼了?可是累的了?」
容止面色嚴肅:「是時疫。」
「什麼?」洪大夫驚道,「姑娘什麼時候感到不舒服的?要說實話!」
晏清姝聲音虛弱:「有三日了。」
「三日了?」洪大夫連拍大腿,「姑娘也太不將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快!將人抱進屋裡躺好,晴蓉去熬藥,先退熱。」
紅玉將晏清姝小心翼翼的放在炕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都怪我,居然沒發現殿下有異。」
「與你無關,我若有心要瞞,哪兒會讓你們看出來呢?」
容止:「莫要說話了,紅玉姑娘,煩請你去請世子進來,說明緣由,殿下不能呆在這裡。」
「不!」晏清姝握住紅玉的手腕,神色堅定,「不能讓人知道長公主病了,明白嗎?」
「公主?」洪大夫驚呼,轉瞬又壓低聲音,不可置信道,「您是長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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