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鳳朝換了一襲天青色外袍,內里穿著銀線刺繡的蓮花紋交領內衫,骨節分明的手將一盞薄透如蟬翼的汝瓷茶碗握在掌心。
他漫不經心的看著方哲康:「破局之法不是不存在,只是這一次我不想插手。」
清透的汝瓷茶碗輕輕磕在紅木桌案上,程鳳朝的手落在案中的一卷輿圖上,指尖從回紇城起始,緩緩划過賀蘭山直抵靈武、蕭關,最後落在了鳴沙蕭關南邊的慶陽府。
「突厥人貪婪,覬覦河西一帶許久。如今迫不及待的伸出利爪,卻沒想到平威軍雖然窮,兵器、馬具、甲冑等等皆遠不如突厥,但平威王將每一份錢都用在刀刃上,甚至從未虧待過任何軍屬,因此平威軍的忠心程度甚至遠高于禁衛。」
指腹的厚繭在粗糙的紙面上摩擦,一路南下直抵京畿。
「所以元狩帝將平威軍放在了涇源道,又將原州並靈武郡都劃給了平威王做封地,他這是將最鋒利的一柄刀架在了突厥人的脖頸上,只要蕭關不破,長安就永遠安全。」
方哲康蹙眉盯著地圖上的一個個地名,疑惑道:「你要幫平威軍?」
程鳳朝輕笑一聲,一雙狹長鳳眸帶著一絲輕蔑的意味:「我為何要幫他,我只需要靜觀其變,平威軍的輕騎遠不是突厥人弓馬兵的對手,我只需要等待平威軍大敗是力挽狂瀾便好。只要蕭關不破,其他地方如何,其他人如何又與我何干?」
方哲康怔愣。
程鳳朝一雙眼睛似是深海一般沉寂無波,目光轉向窗外,淡聲道:「你只管與她斗,只要拖住她,不出五日,夏綏軍便能到。」
*
對於平威軍開拔後,各方傳來的不好聲音,裴述之表現得十分平靜。
每日除了處理災後政務,便是關注寧夏衛動向,連王府大門都沒邁出一步。
晏清姝再次忙了起來,她將所有商戶捐獻的東西六成折成了現銀,拿去給裴述之賑災,四成讓靈簌繞道去臨州折成了糧草,運去靈武。
眼看著十日之期只剩下最後兩日,各個縣的官員卻絲毫沒有動靜,她便知道這是要賴帳賴到底了。
不過她也不慌,而是讓人將商戶捐款名錄謄寫數份,張貼在各坊顯眼的位置,拔得頭籌的便是嶺南來的游商路子勛。
慶陽商會會館。
「二十萬兩!整整二十萬兩!他那車爛木頭能有這麼值錢?還捐完第二天就跑了,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說沒鬼誰信!」商會會長羅澤平緊皺著眉頭,滿臉怒火。
方哲康坐在上首位,手裡盤著一枚和田黃玉做的玉瑗,緩聲道:「路子勛就是一枚棋,單以木料的價格自然不值這麼多,但那車可是壽梨木,拿壽梨木做出來的東西,價格少說能翻三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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