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凜不說話,就一直這樣看著晏清姝,然後輕輕抬起手,覆上了她的側臉。
婚書以至,她是他的娘子,他是她的駙馬,若她一心爭那個位置,他願意陪著她走下去。
裴凜這樣想著,頭緩緩低下……
在鼻息交融的一瞬間房門突然被敲響,兩人如夢初醒一般各自退開半步,擂鼓般的心跳卻如何都壓不下來。
「殿下,您的燈怎麼黑了?」是碧玉的聲音。
晏清姝手忙腳亂的將藥霜和錦帕塞在裴凜的手上,然後走到門邊將內室的門關上,跨過門檻時還差點絆倒。
「沒什麼,我忘了續燈油。」晏清姝拉開房門讓碧玉進來。
碧玉手中端著糖瓜和雞絲細面:「那屬下將燈油幫您續上。」
說著,她將拖盤放在外間的桌面上,然後走進書房續燈:「奴婢之前就說要多備幾盞油燈,您偏要在這上面省銀錢,現在哪家那戶不點外間燈盞,只點內間的?咦?怎麼少了一盞?」
「額……大概是方才我方才換衣服的時候不小心落在內室了,等下我自己續就好了。」晏清姝難得說話磕巴。
『啪』的一下,書房的油燈再次被點亮。
碧玉有些疑惑的望向自家殿下:「可是……您沒換衣服啊,而且,您的臉為什麼這麼紅呀?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屬下請府醫來看看?」
「不用不用!」晏清姝將碧玉推出門,語速極快的說道,「今日初一,你們好好休息休息吧,就別操心我了,城中有燈會,這會兒去還不晚,銀錢讓靈簌出!」
說完,她啪得一下關上的房門,徒留碧玉站在門口滿臉疑惑。
離開城隅齋時,正碰見抱著帳冊的江懷玉和瀾玉,碧玉將方才的事說了一下,然後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殿下今日真的好奇怪啊!」
瀾玉年紀最大,再加上常年與工匠打交道,經歷過的事最多,聽到的故事也最多。
從碧玉的描述中輕而易舉的猜出了原委。
她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方才送糖瓜時,可在前院見到了世子?」
碧玉搖頭。
「那不得了。」瀾玉學她歪了歪頭,做出一個俏皮模樣。
碧玉看著瀾玉和江懷玉離去的背影,更加疑惑了。
遙遙聽見江懷玉的聲音:「哎,這看再多的話本也沒用!該不開竅還是不開竅!」
等晏清姝確定碧玉離開城隅院後,她長舒一口氣,拿著油燈推門進了內室。
裴凜已經不見蹤影。
說不上來是失落還是放鬆,晏清姝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便找到放在桌面上的燭台,拿回書房準備加燈油。
在轉身離開前,腳不知道踢到了什麼,一個沉重的物件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咚響。
晏清姝低頭一看,竟是一個三尺見方的木箱,因著沒有上鎖,倒下的時候箱子蓋開了,露出了裡面的物件。
那是一頂三龍六鳳鳳冠,以佛家七寶點綴其間,正面一隻振翅欲飛的大鳳口裡銜著一枚圓潤東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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