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睿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
他渾身都是鞭傷,整個人僵硬得躺在雕花木床上,神色空洞。
江祿泉推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興竹兄?」
薛平睿側過頭來,看見江祿泉滿是驚訝:「祿泉?你怎麼在這兒?」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的雕樑畫棟,立時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道:「你投奔的程大都督?」
江祿泉『噓』了一聲,示意他小聲些,將藥碗放在床邊,低聲道:「弟弟我只是暫時躲在這裡罷了,這程氏兄弟二人爭天下,鹿死誰手未可知,總之不會落在一個女人手裡。」
薛平睿霎時間明白過來,江祿泉跑了,便問道:「家裡人……」
江祿泉擺了擺手,面露不屑:「那臭婆娘非要留下,我直接給了她一紙休書,兒子送去了翼州,如今翼州軍強大,也算是個好出路。」
薛平睿點點頭。
「你呢?怎麼會被太原的土匪追殺?」
薛平睿苦笑道:「我養的一個瘦馬是個暗樁,燒了慶陽的兵器坊,眼瞧著公主要查到她身上,我實在無法,便跑了出來。要是被公主抓住……」
餘下的話薛平睿沒說,但江祿泉之前也在北地,怎麼會沒聽說過刑場刀斬百官的事。
「哎,興竹兄這事兒辦得糊塗,年輕時也沒見你貪色,怎麼臨了竟讓自己栽在一個色字上?著實是不值啊!」江祿泉嘆息道,「自長公主殿下入西北,多少勢力盯著她?慶陽府大大小小的暗樁怕是沒有上千也有數百,你更該小心謹慎才是。」
他扶著薛平睿坐起,拿了個引枕墊在他的背後,好讓他坐得舒服些。
「都已經這樣了,多說無益,先喝藥吧。」
薛平睿端著藥碗一飲而盡,苦澀的藥植划過他的喉嚨,他卻償不出半點,自是因為心中的苦澀更甚。
待薛平睿喝完藥,江祿泉又嘆息了兩聲,然後話鋒一轉,道:「興竹兄為慶陽做了多少貢獻,如今不過是一樁小事,你又不是故意而為之,也是被人蒙蔽了,為何不自證一番?」
「自證?若是公主肯聽得進去,我又何必自討苦吃。」
「怎會如此?」江祿泉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問道,「我那小女兒如今便在公主府上,雖不知她為何逃家去找了公主殿下,但公主殿下既肯收留,應當是個對自己人極為心軟的,否則早就送回來。興竹兄可是殿下的少師,殿下又怎麼會如此不留情面?」
不知?薛平睿掩下眸中的諷刺。
出了那麼大的事,江祿泉怎會不知?若當真不知,便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如今說出的話也需要仔細思量。
不過薛平睿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搖了搖頭,語氣複雜:「殿下從宮中將屬官盡數救出,如今有了自己人,又怎麼會願意留下我這個『頂撞』過她的少師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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