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天空像是破了個口子下，雨水變成了水柱傾瀉下來，大風吹的樹枝沙沙作響。

顏舒從夢中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呼吸，她像是從水裡打撈出來的，汗涔涔的。

床頭的小燈整晚都亮著，床頭的捕夢網不見了蹤跡，她掀開被子，果然在地上發現了它，睡覺時窗戶沒關，窗邊的紗幔被吹的起起伏伏。

顏舒踩著拖鞋來到床邊，外面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今年的回暖天來的格外晚，窗戶被她關上，白色的紗幔停止了舞動。

她回到床邊，毫無睡意。

「叮咚」

「叮咚」

手機的提示音不斷響起，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打開了手機。

果然，是一張圖片，照片上，裴祁安拿著酒杯臉上的神色複雜，他的旁邊是李恩熙，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那人發來了一段文字：

『你想要的體面早在顏家用十個億把你賣給裴家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

顏舒的臉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細密纖長的羽睫輕顫，好似一個破碎的白玉娃娃，室內四季溫度適宜，她卻覺得自已仿佛置身於冰窖。

手機應聲落地。

窗戶倒映出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她好像從來沒有被堅定的選擇過。

第102章 患得患失

她和裴祁安仿佛又回到了結婚那幾天，她其實想要和他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她想要灑脫一點告訴他，「如果你還喜歡她，不要覺得為難，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但她退縮了，她又回到了從前的狀態，把自已藏進了殼裡，她有些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舒舒？舒舒！」

「啊。」顏舒猛地回神，「怎麼了。」

寧然戳了戳她的頭額，「又不聽我講話！」

「抱歉，然然。」顏舒埋頭有一下沒一下戳著面前的米飯。

寧然有些擔憂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臉色也不太好，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沒事。」顏舒朝她扯出一個笑，「昨晚沒休息好。」

「是不是我睡相不好，吵到你了？」寧然撓了撓頭。

躲在寧然這裡已經兩天了，裴祁安會每天打電話，但是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變了，但是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打破這個平衡。

顏舒低頭盯著杯子裡熱茶，「你說，白月光的殺傷力真的很大嗎？」

「白月光」寧然聲音高了一個度，「誰的白月光，裴祁安」

顏舒趕忙拉下她，「你小聲點。」

寧然也意識到周圍有視線朝她們看過來，壓低了聲音，「你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