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很快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含糊的應答聲。

聽著裡面的聲音，蘇向陽都能想像到此時房間裡的小姑娘是怎麼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在被窩裡咕蛹的。

還是小時候好，小時候根本不用顧忌這些，說進去就進去了，哪裡像是現在。

算了，還是長大好，畢竟長大……

他勾起嘴角，又揚聲問：「能進去麼？」

「嗯。」女孩帶著微微啞意的聲音傳了出來。

蘇向陽耳根紅了紅。

但他動作卻不慢，直接推門進去了。

房內的小姑娘穿著長袖睡衣，懶散地抱著被子坐在床上。

跟他差不多的年紀，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又白又嫩，沉甸甸的睫毛微微下垂，半遮住一雙無辜清亮又黑白分明的杏眼，不長不短的蘋果頭亂糟糟的，頭毛四處支棱著。眼神茫然，像是放空又像是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蹙了蹙眉，快走兩步上前，「怎麼了這是？生病了？」說著，就把掌心貼在她額頭，感覺溫度正常，又放了下來。

艾小葵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立刻從剛剛的夢裡回神。

她撓著腦袋說，「就是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說完，她猛地跳下床，活力滿滿地往衛生間跑，不過五分鐘就又跑了出來。人已經換好了衣服，臉上還有未擦乾的水漬。

她拎著書包站在蘇向陽面前，仰著腦袋笑道：「走吧。」

蘇向陽順手把她的背包拎在手裡，兩人就要往外走。

「等等。」見他們要走，艾媽媽趕忙從廚房跑了出來，按著艾小葵的臉就給她抹了些護膚品，「這都秋天了，天氣這麼幹，你不往臉上抹些東西臉就該皴了。」

艾小葵被按著腦袋跟著她的動作搖來晃去，兩隻手在空氣中無意識抓撓，含含糊糊地跟她打商量，「媽、媽媽輕點唄？」

艾媽媽的動作很是熟練，並沒有讓她太難受，蘇向陽忍著笑，一手握住她不停抓撓的小手，兩隻手這才安分了。

剛吃完早飯的艾爸爸準備出門上班，見妻子這麼按著自家姑娘擦臉，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小聲建議：「要不然，咱輕點？」

艾媽媽立刻瞪了他一眼，敢情這不是她親閨女？她不心疼？

不心疼能親自給她擦臉？也就是親姑娘了！

別看艾爸爸在外面大小也是個領導，但實際上在家裡他就是最底層的，被艾媽媽瞪了一眼立刻靜音，同情地看了眼自家姑娘，就換鞋去了。

艾小葵早就習慣了自家老爸在媽媽面前沒有脾氣的模樣，她也不在意，甚至還能抽空跟爸爸說一聲：「注意安全，平安回來。」

艾爸爸是個警察，經常往一線走，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每次出門她都會習慣性地囑咐一句。

艾爸爸笑著擺了擺手，就出門上班去了。

艾小葵這邊也擦完了臉，艾媽媽又趕緊塞給她個不大的粉色飯盒，「裡面是早飯，到了學校再吃。」

「好，謝謝媽媽。」艾小葵抱著艾媽媽的胳膊黏黏糊糊地說了一句，就腳步輕快地出去了。

艾媽媽滿眼溫柔地目送她離開。

***

本應該是秋高氣爽的季節，但最近的天氣卻有些反常，悶悶的，讓人不舒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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