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鳩黃昏時候回來,見他等著就問:「等了許久?」
「不久,正好靜心。」
「嗯,你坐,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忽然回來了?」
費鳩一行人是被排斥的,自然不可能伴駕去北山,所以他眼下什麼都不知道。
蘇南丞道:「幾句話,別叫下面人聽了。」
費鳩看了他一眼揮手叫人全出去。
蘇南丞將那四句話說了:「我本以為,是太子或者皇子們為了排除異己弄的這個局,如今看,不可能。」
費鳩蹙眉:「確實不可能。」
「你確定那石碑真是舊物?」
「是,不過我反覆想了兩日,石碑是舊物。怎麼會那麼巧就此時山體塌陷?並且只是塌了那麼一塊,就那麼巧合?我們都是聽到了聲音,雖然不是巨響,也是響聲才去查看的。」
「你如何理解?」費鳩問。
「我的理解是寧楊蔣鄭都是人或者家族,桀付……自然是……不過最後一句,這仁雲並無此人啊。」
「眼下沒有,怕是也快了。」費鳩苦笑。
「你知道為什麼鄭途年紀輕輕就能做將軍?他是當年北方一戰鄭將軍的遺腹子。鄭將軍與蔣將軍當年戰死。那一戰本不該死的,是因糧草不能及時送來。他們是被自己人坑死的。」
「而寧楊兩位將軍,便是當年亭州守將。我與朱將軍胡將軍等人,當年都在寧將軍麾下。」費鳩深吸一口氣:「亭州涿州失陷,我方將士死傷無可計數。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也永不許提起那一戰。」
第068章
「死去的人,就死去了。沒有什麼身後名,因為是戰敗的將軍。活著的人,也沒有什麼功勞可說,因為是戰敗之人。」
朝廷保住了,可血性也徹底丟了。
要不是那時候的北夷吃不下整個大元,只怕他們的腳步不可能就此止住。
「那一戰,死去的人千萬。連枯骨都埋在了亭州涿州外頭的草原上,寧楊二位將軍連衣冠冢都沒有一座。倒是鄭將軍因曾是陛下親衛,所以陛下對他的遺孤善待,可惜鄭途還是叛國而去。」
「那蔣將軍呢?」蘇南丞問。
「那更是個倒霉的,戰後死都死了,還牽扯進了一樁官司。判他延誤戰機,耽誤糧草……當年我也沒心思多管,蔣家也沒人了。反正倒霉的很。」費鳩搖頭。
「如今有人舊事重提,只怕真的要起波瀾了。」
蘇南丞點頭:「是啊,內憂外患,民生多艱。鄭途的身份,我以前並不是很清楚。想來朝廷也是刻意弱化了他的出身。如今他逃去北夷,只怕所圖不小。九公主也未必死了。」
一個九公主或許是不要緊,可要是劫持走她的人有別的謀劃呢?
「你不知道也正常。其實當年涿州亭州丟了後,也有不少人順勢歸了北夷。」當年太慘烈了。
戰敗的人回來也不會好過。很多士兵家鄉也沒什麼人了,直接投了北夷的。
或者就地卸甲成了百姓的都有不少。
「要起風了。」費鳩深吸一口氣:「也好,死水一潭,老子也熬夠了。」
蘇南丞看了他幾眼,笑了笑。
費將軍心裡有一團火,他隱約能明白。
「不管怎麼樣,要有人,要有錢。」蘇南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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