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份委託函書恰恰是最後一份玄階丙等的。
陵川渡答非所問道:「他是你師弟麼?」
陸淵腦中反覆確認了幾遍對方的問題,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了一眼同樣很迷惘的沈循安,他唇角動了動,但是沒有說一個字。
搞不清楚情況的沈循安從陸淵身後冒出來,蹙起眉毛,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你這人好生奇怪。不講先來後到的道理就算了,別人好好跟你商量,你卻扯東扯西。」
但他長得秀氣可愛,所以此時像只張牙舞爪的貓兒,讓人感受不到害怕,倒覺得他是在鬧小脾氣。
沈循安見陵川渡不理他,火氣也上來了,抬手隔空就要取走對方手中的函書。
陵川渡下意識手上加了點力氣,委託書在兩人手中發出脆弱的哀鳴。
陸淵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夠了。」
他指節抵住太陽穴,慢條斯理地按了一下,又重複了一遍,「我說夠了。」
陵川渡知道陸淵的這種表情是什麼意思。
——他生氣了。
陸淵嘴角甚至還帶著笑,但陵川渡就是知道他發怒了。
現在平靜的氛圍就在一處極限上,稍有偏差就走上另一端。
陸淵眉尾輕抬,戾氣瞬間漫了上來,他聲音沒有溫度,「你是對我……有意見麼?」
陵川渡心口被猛地攥住,他看著站得很近的兩個人,突然覺得難堪又狼狽。
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那麼說。
感覺自己可笑又可悲,像只走失的小狗可憐巴巴地等待主人帶他回去。
可是他不是迷路,他是被遺棄了。
而拋棄他的人已經有了新的小貓,無暇的,昳麗的,年輕又帶著鮮見的天真。
陵川渡眼眶微微發紅,他幾乎想指責陸淵是個騙子。
是你說過的啊,你說過你只有我一個師弟。
但這種話他說不出口,十分的幼稚、不理智且像極了無理取鬧。
在悄無聲息又無休止的念頭裡,陵川渡惶然發現自己已經默認眼前的人就是陸靈越。
陸淵沉默了一會,他本來是有點不悅的,因為如果這份函書被搶走,他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才能等到下一個符合任務要求的委託。
但是他就隨口說了幾句話,為什麼對方就一副乖乖挨訓的樣子?
掌心傷口處的黑線帶著脈搏跳動讓他有些心緒不寧。
陸淵思索片刻,決定再給對方一次機會,他耐著性子說道:「那要怎麼樣才能給我?」
「你同我一起去。」對方固執地輕輕抬著下頜,露出弧線優美修長的脖頸,好似這樣他的驕傲就沒有丟盔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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