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陸師兄自從臨安鎮後身體就不大好了。
鷓鴣夢從內部被暴力摧毀之後,所有沉溺在夢境中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點波及。
而夢境被毀的那天,鳳池宗魔氣瀰漫,雖然林宗主事後說是逃脫封印的魔物作祟,已經被抓捕後重新關押。
但他總認為不是那麼回事。
不安的感覺詭異地讓沈循安有點風聲鶴唳。
回香坊倒像是沒有受到水鬼索命的影響,已經是亥時,但是依舊能聽到模糊又熙攘的人聲,推杯換盞的嬉鬧聲,嫵媚軟語的調笑,黏黏糊糊的聽不請一句話。
沈循安透過窗戶影影綽綽的人影,張了張嘴,「好多人啊。」
許是冬天太冷,門口並沒有站著什麼人,但是大門只是虛掩著,能感到裡面傳來暖和的溫度。
沈循安搓了搓冰涼的手,推開了門。
暖黃色的燈火一下傾瀉在他們身上,驅散了寒氣。
未見其人,爽朗的笑聲先傳來過來,「兩位客人來玩什麼的呀?」
大冬天的,老鴇依舊拿著一把裝飾性的團扇,虛虛遮住自己下半張臉,打量著兩個人。
陸淵上半張臉掩在陰影中,看不清神色,他語氣溫和又強勢,「你見過一個戴著儺面的男人麼?」
老鴇手上輕輕揮了揮扇子,實則腦子裡面已經轉了幾輪,她心裡已有定論。
不像是來尋歡作樂的。
倒是像來……捉姦的。
老鴇眼珠子一轉,這種人也不是沒有見過,但她肯定是要為客人做掩護的。
她捂著嘴笑道:「哎呀,你說的那個男人我沒見過。」
陸淵垂眸望著她,「真的?」
他模樣倦怠又懶散,但老鴇心裡不由一陣犯嘀咕,她也見多識廣,見過不少殺伐之氣重的人,今天這位她一瞧便知道是見過血的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咬了咬牙,不能跟錢過不去。
老鴇剛下定決心把陸淵打發了,一個梳著雙螺髻的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劉媽媽,那個戴著很嚇人面具的客人說……」
話沒說完,她就瞅著老鴇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聲音不由地低了下去。
老鴇氣急敗壞地戳了戳對方的腦門,「你個傻子,什麼都往外說是吧!」
小丫鬟委屈地癟了癟嘴,小聲地嘀咕著:「明明是你說人家是貴賓,要優先滿足他要求的。」
陸淵似笑非笑地撩了一眼老鴇,「沒見過?」
這會老鴇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她橫在樓梯口,擺出一副義正嚴詞的架勢,「這位客人不好意思,我就算是見過了,您也不能上樓找他。」
像是要氣走陸淵一般,老鴇扭頭問了問小丫鬟,「你現在說說,那個客人有何要求,儘管提。什麼樣的小倌和姑娘我門應有盡有。」
她假裝鎮定地朝陸淵投出一個挑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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