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不知道拍賣的事情,我是因為陵川渡來找你的。」陸淵有些疲憊,他顧不得為上一件事情惱怒,「你以前見過這種症狀麼?」
時重光並未搭話,他揮了一下衣袖,翠綠色的淡光,宛如細流注入陵川渡體內。
修真界藥師並非需要望聞問切,那肉眼可見的淡光可替他們更快地尋找到病痛所在。
時重光先是眉峰皺起,靜默了一會,他反而表情變得鬆緩,不知何意地回答:「他現在這種情況也許是天道所願吧。」
陸淵不認同地蹙眉,以為時重光是在暗諷陵川渡殺人叛道活該至此。
在他啟唇想說什麼的時候,時重光打斷了他,「你現在記憶有缺,如果你還記得,就知道這樣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好事。」
陸淵快被這番話氣笑了,他拉過一旁的椅子,不疾不徐地坐了下來,「那你倒是說說,我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不能告訴你。」時重光無視了陸淵嘴角下壓的弧度,他拋下一句話,「百餘年前你知曉這件事,結果你落得個神魂隕落的下場。」
他眉眼變得落寞,「那是我最後悔的事情。」
陸淵並未因為這句話有什麼動容,他聞言僅僅是輕輕咬了一下後槽牙,喜怒不形於色地說:「若是你已經告訴我全情,神隕之事那是我自己的問題,與你何干。」
時重光頭疼地嘆了口氣,對陸淵的性情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可你畢竟是我的徒弟,我也有責任。」
他見陸淵絲毫不退讓的姿態,頭疼地揉了揉額角,「罷了罷了,你師弟這個情況不會持續很久的。」
「你是放棄了藥師的身份麼?」陸淵環顧了一下周圍,之前黑漆漆得沒有看清,現在他才發覺,這裡沒有丹爐,沒有藥杵,沒有其他藥師的那些瓶瓶罐罐。
時重光眸光黯淡,「無聊、無意、無趣之事,早就放下了。」
陸淵知道的時重光是個生性淡泊的人,大部分時間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眼前有些神傷的時重光讓他感到陌生。
少時的陸淵是個天才,可並不意味著他是一個任聽管教的孩子。
在無數老師忍受不了他狂妄的性格後,最後他的父母找來了時重光。
時重光不在意陸淵的驕矜脾氣,不像別的老師總是要端起架子,好像可以隨意教訓一個天縱奇才就是多大的談資一般,他無意於這些虛無的地位。
除了陸淵的行事會影響到修煉,他才會出手制止。
如果陸淵是燎原火,那時重光就是澗邊水。
他是少有的,能讓陸淵覺得可以信任的人。
「那便拜託你暫時照顧師弟。」陸淵自說自話,壓根沒等時重光表態,「我現在行事不便帶著他。」
時重光:「?」
他慘澹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起,莫名其妙地就被安排了工作。
陸淵之前陡升的怒火已經淡去,只留有一些莫名的荒謬之感,他嗤笑道:「他們大張旗鼓地賣我的東西,怎麼說我這個正主去看一下,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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