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旁有一座茅屋,屋旁種了一棵老松,松樹枝葉都被霞光染成醉醺醺的顏色,樹下那大石頭上,坐著一大一小兩道背影,面向雲海。
而袁祈一直追尋的那點青光,就凝聚在少年的胸口。
袁祈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渾身就控制不住的開始顫抖,好像隨時準備吐出一口心頭血來。
他緩慢走過去,心底有諸多紛雜感情一起湧上,急切愈發強烈。
袁祈伸出手,穿過模糊的影子,原本是想抓少年肩膀,結果身影波動了下,他抓住了少年胸口的玄光。
隨著用力一握,袁祈渙散的瞳孔緩慢聚焦。
他目光呆滯,先是看到了一雙澄澈映著青火的瞳孔——眸中的驚愕與擔憂沒來得及消散,被他撞入眸中。
袁祈皺了下眉,攥緊掌心中溫熱的手,短暫的分不清現實和幻境。
不知過了多久袁祈回過神,腦海中的引路青光完全消失,心底最後湧出的百味雜陳情緒也似潮水般緩慢退卻。
他不知道那些虛頭巴腦的場景和感情從哪兒來,努力回想背對自己的那道影子,卻怎麼都想不出模樣。
袁祈手指一勾,猝然發現自己掙緊緊的將紀寧一隻手包在掌心握著,比寒冬深夜捂剛出爐的烤紅薯都親切。
他倏地鬆開,「紀寧」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銷魂迷離了。
夢境和現實的雙重羞恥疊加,讓他燙著似的驚慌後退:「那什麼……我……」
袁祈即尷尬又難堪,總不能說我剛在夢裡摸了「你的」臉,醒過來又真的抓了你的手。
我雖然有點上頭,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之前還說女鬼要吃領導豆腐未遂,結果他剛在環境裡意淫完又開始碰瓷真人。
紀寧緩慢收回手,骨感的關節寸寸收回垂至身側,不知道袁祈腦子裡一堆豆腐渣,面色如常起身。
仰頭看向第三幅壁畫,給無措的袁祈找了藉口:「這壁畫裡有藥,能致幻的藥。」
「哦……」袁祈感覺到鼻子下邊癢,伸手一摸才發現流血了,趕緊用掌根抹掉,「那我現在是好了嗎?」
紀寧說:「好了。」
袁祈短暫收拾了下自己,拍著塵土起身跟過去,死裡逃生卻並沒有多關心那令人致幻的藥物,掌心的餘溫猶在,夢境裡那張臉還在,不受控制瞥他垂在身側的手——那隻手握起來溫熱,指關節連個繭子都沒有,很滑很嫩。
跟夢裡的皮膚觸感一模一樣。
想到這裡,他被自己噁心出一身雞皮疙瘩,覺著一定是長時間沒好好排解才會有這麼不理智的感覺。
袁祈強迫自己轉移視線看向牆面,妄圖用驚悚的壁畫來洗滌自己齷齪的心靈,
然而……
剛才滿牆色彩艷麗的壁畫悄無聲息消失,別說啖子的母鹿和毒蛇,就連山石草木也不見一點,此刻平整牆面上牆上連滴墨都沒有。
袁祈難以置信地往前走了幾步,緊而接連大片空白,匆匆打著手電筒回顧其它的牆,那些記錄墓主生平的畫作竟然全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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