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祈微微笑:「謝謝誇獎。」
對於這個結果他心裡並沒有多少意外,畢竟八年時間確實足夠改變很多,他骨架長開了,抽條拔高。
以至於他爸曾經的同事,認不出他「最好兄弟」兒子的模樣。
這倆人在袁祈他們來之前就把防護服帽子摘了,劉玉茂又把緊束的脖領使勁往下扯,他嘴唇乾燥,從見面開始就不斷用牙咬翹起來的死皮,用盡所有自制力才把應有的客套說出口。
「我們不守規矩,麻煩你們了。」
緊接著又焦急道:「我們趕緊出去吧。」
他扶著李威軍,已經在崩潰邊緣,跟紀寧說話時音調忍不住抬高:「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讓老師待下去了!」
「……」
袁祈心道好傢夥,他被嚇成這樣脫口而出的竟然不是「自己待不下去」而是「不想讓老師待下去」。
他念書少,對老師的印象僅僅停在罰抄和留堂上。
不知道這人是自己想出去不好意思嚎還是真就這麼尊師重道。
紀寧瞟了他眼,並不理會劉茂的神經,淡然地舉著照明符打量所處空間——這地方不大,四面牆都是青石砌的,在照明符青光映襯下泛著年代感十足的沉黑。
地上堆了好幾層的陪葬品,只不過……
跟上一個壁畫坑不同,這是個全封閉的陪葬坑,沒有往外連接的甬道,更沒有門。
如果能有人身處上空脫離墓室俯視,他們就是一群被囚禁在密閉四方盒子中的待宰羔羊。
最初那股「十八里盼紅軍」的氣氛被沖淡,看清楚現狀的李威軍和劉玉茂同時懵了。
劉玉茂鬆開李威軍撲到牆壁邊拍拍打打,妄圖向小說一樣尋找出什麼開門機關,驚慌問:怎麼會沒有路?那我們剛才都是怎麼進來的!」
袁祈眉頭輕蹙,轉過身用手去觸身後的牆,牆體入手粗糙冰涼,帶著石頭的砂質感。
他的方向感向來是一等一的好,夜晚進深山不靠任何輔助自然就能分清東南西北,這是天生的。
他確定剛才跟紀寧就是從這堵牆摔進來的。
袁祈看著手指上沾的粉塵,雖然這是他第一次下墓,但研究和聽說過的漢墓沒有以前也有八百,這就是個簡單的全封閉陪葬坑,絕對沒有什麼能開門的機關。
「是啊。」他順著劉玉茂的話頭,漫不經意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呢?」
「我們……」
劉玉茂表情先是一空,好像突然被問住,隨即眉頭擰的更緊。
李威軍摸著額頭,腦子裡混亂成一團漿糊,努力回憶入墓後發生的事情。
就在這時,劉玉茂擠牙膏似的,艱難地一點點回憶:「我記得,我跟老師下墓後剛站住腳就發生了地震,然後老師就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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