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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祈好像沒有覺察到氣氛尷尬,臉上依舊維持著若有若無的笑,為這窒息的空氣又添了一把火,「我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族譜上下數三代都絕了。」

他平常總給人算卦畫符,但對於自己的命格不用算都知道,肯定是世間少有的「天煞孤星」。

父母雙亡時他剛好十八,卡在孩子和成年的尷尬年級,進不了福利院又很難找到工作,沒有任何的心理過度和適應,猝不及防被扔進市井之中。

他嘗盡人生百態,也見識過世間最丑的惡和最深的絕望,逐漸養成了現在外熱內冷的性格。

只要袁祈想,能將喜怒哀樂外化,情真意切跟任何人稱兄道弟聊起來(除了那位紀性領導),但心裡邊最深的情緒就跟睡死一樣,冷眼旁觀懶得跟任何事物產生共情。

「哎,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李威軍疊聲道歉,一緊張就扶鏡框,搜腸刮肚想找點什麼出來安慰,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滅門絕戶的痛,誰都不敢說自己感同身受,他不小心揭開人家陳年傷疤,什麼安慰都顯得蒼白。

「嗐。」

袁祈不當回事兒似的擺手,「您說什麼對不起。」

他看向李威軍,似笑非笑,「再說了,我家破人亡也不是您害的。

第20章 逃出陪葬坑

劉玉茂不知觸動什麼,怔愣了下回過神耷拉眼皮,「你靠自己本事,能走到現在也是個能耐人。」

袁祈順利的用自己悲慘身世消解了別人心理防線,不管灰塵狼藉,雙臂超後撐地,保持略後仰的姿勢,就著氣氛說:「再找不到出口,我們袁家連我這根獨苗也要絕了。」

「你們說,這個墓室里能開門的機關我們都找遍了,還能藏在哪?會不會是聲控的,需要喊芝麻開門什麼的?」

劉玉茂瞥了他眼,剛升起來的那點好印象又在不合時宜的玩笑中敗光。

「廢話。不然我們怎麼進來的,難道真是撞鬼。」

袁祈無奈笑:「你這人說話怎麼沒個忌諱。」

說完,裝模作樣地雙手合十,嘴裡嘀嘀咕咕:「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喇耶……」

他的聲音很低,發音晦澀又難聽懂,在帶有回音的寂靜墓室中略顯詭異。

劉玉茂渾身汗毛瞬間嗲起,霍然退離他兩米遠,驚恐問:「你嘀咕什麼!」

紀寧半側身朝這邊看來。

袁祈在墓室的回音中遲緩眨了下眼,他就只會兩句,隨口一念,沒想到對方這麼大反應,「能清心保平安的《大悲咒》。」

劉玉茂臉上陰的能掐出水來,垂在身側的手緊握,「你有病吧!這時候還搞封建迷信!」

袁祈看他翻臉比翻書還快,心說這人喜憎明顯的異於常人,面對李威軍時就能低眉順眼十分耐心,面對他時就仿佛自己活著都是錯的,在當下社會的成年人中,已經很少有這麼坦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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