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護士著急讓行人避道,一群人圍著推著病床腳步如飛自兩人身邊擦過。
樓道狹窄,在對方擦邊時袁祈下意識環住紀寧腰拉到身後,消毒水味和燒焦的氣味自身後的風中拂過。
袁祈幾乎不用看,就斷定對方是因為燒傷住院。
他立在原地,目光追隨一群人匆忙背影,空氣中還滯留著藥品殘留的味道,不由想起臨死前的袁載道,平靜又訥訥說:「你知道嗎,活活被燒死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皮膚像被小刀一片片刮下,渾身被不知道是冷還是熱的針從指尖開始穿刺,無數根細針扎進體內,又無孔不入的蔓延全身,五臟六腑和喉嚨像被刀子喇一樣,那時候你覺著咳出口血會很舒服,可是你根本咳不出來……
袁祈說完,收回目光,餘光不經意掃過紀寧,想起上次他頂替自己遭受的燒傷,釋然一笑,搭在腰上的手輕撓兩下抽回:「忘了,你體會過。」
他們順樓梯往上走,從護士站問到了李威軍的病房號,那是個雙人病房。
大門因為早晨通風敞開著,剛走到門口,袁祈就看見靠坐在床上的李威軍。
他的面色看起來還算不錯,兩隻手上纏著繃帶,唐淼端著一小碗米粥給他一勺勺餵到嘴裡。
這個女人儘管比李威軍小十幾歲,但跟八年前相比也能看出明顯老色,尤其是眼角笑紋尤其明顯,嘴裡像哄孩子一樣:「來,啊——再吃一口。」
袁祈看不得這郎情妾意的恩愛畫面,用指關節敲了敲門打破這溫馨場景。
病床前的兩口子被聲音吸引抬頭,唐淼明顯怔愣住,李威軍也沒想到他回來,略微一滯後笑了起來:「小宇,你怎麼來了?」
紀寧聞言側目瞟了眼袁祈。
他說過自己只跟著看,不會插手任何事情,因此便沒有對這個陌生的名字問出口。
病床的一邊是個鐵質衣櫃,再旁邊是唐淼。袁祈走進來後站在床尾,視線掃過桌子和地上堆放的禮物補品,光是鮮花就讓整個房間都香噴噴的,可見李教授的人員之好,來看完的人之多。
袁祈輕描淡寫掠過這些東西和唐淼,面對著李威軍,露出該有的平和笑意,糾正道:「第八組,袁祈。」
他開門見山說:「李教授,今天我們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袁祈公事公辦的態度十分明顯,李威軍臉上笑意褪去了些,露出明顯的失落,想從果籃里拿個水果給他,但略作猶豫後終究沒有動手。
他配合地坐直了些,態度依舊溫和:「好,你問。」
唐淼回身將碗擱在旁邊一側床頭柜上,在陪床的椅子上坐下,半垂眼皮,眼觀鼻鼻觀心。
袁祈說:「關於昨晚的發生的火災,有幾個情況想跟您確認一下。李教授,為什麼會大半夜的出現在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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