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祈明白影青的意思,玄圭除自身那點微末屬性外就是一個「吉祥物」。
不過他也沒想過到用玄圭去逆天改命,對於影青的提醒不置可否。
因為「天地秩序」,袁祈思緒短暫飄忽後又重新落回到案子上來。
既然確定了玄圭能「保留住記憶」這點,那他就明白了這兩條線索的關係。
袁祈緊盯前方,一腳油門踩下去,他沒有聽錯,當年袁載道確實要他去找「紀寧」。
李威軍做完磁共振後被推回病床,片子下午才出,唐淼坐在病床旁給他削蘋果,果皮咯吱的聲響成為整個病房中唯一的聲音。
李威軍倚靠在床頭,回想起昨晚跟王軍義推杯換盞,對方還活生生的,他感慨自己沒有孩子,對方安慰說以後自己家的臭小子就是他兒子,逢年過節有人看,老了也給他養老送終……
漫長的路走來,親朋老友離世的離世,外調的外調,還能跟他聚在一起說這麼多掏心窩話的人所剩無幾。
可只過了短短几個小時,他們就再沒法一起說話了,他甚至都記不清昨晚兩人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劉玉茂出事的時候也是這樣,意外突如其來,他恍惚了好幾天都覺著自己是在做夢,他有很多徒弟,可最像他兒子的只有這一個。
活到他這個年紀,再看著徒弟、老友一個接一個的離去,身心都承受不住……
「淼淼啊。」
李威軍哽咽抹掉眼角的的淚,紅著眼眶望向床前兩鬢已經生了白髮的唐淼,緩慢說:「咱倆一定得好好的,好好的。」
名聲、成就,人越老就發現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最後化為恐懼籠罩的,是孤獨。
唐淼眼角笑紋微微皺起,輕輕回握住他的手腕:「一定能好好的。」
兩人夫妻多年,堪稱典範,李威軍看她垂著眉尾笑:「從看見小宇開始,我就覺著你有心事,你還在介意當年的事情?」
唐淼輕輕垂下頭,算是默認。
「哎——」李威軍嘆了口氣,目光飄忽落在前方,「淼淼,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想,當年老袁出事以後,我們是不是應該照顧小宇他們母子,畢竟他們也沒做錯什麼。」
唐淼施施然抬起眼,眼底湧出深沉情緒。
李威軍沒注意到她的變化,繼續說:「老袁偏激犯錯,可小宇他們母子跟你一樣都是受害者,他們沒做錯什麼,這些年過也不好。」
他略帶感慨唏噓:「現在美芳死了,小宇一個人在這裡無依無靠,就像沒根兒的草。我想以後,可以的話,年節讓他來咱家過。」
唐淼
她了解對方沒有底線善良的性格,並不去反駁,給他掖了掖被角打斷接下來的話,提起桌上的保溫壺說:「我出去給打點熱水回來。」
李威軍看出她不高興,這麼多年來,唐淼一直對當初的事情耿耿於懷,從不主動提及袁載道他們一家,只好識相的閉嘴,目光追隨她的背影出門。
門口閃過一道熟悉身影,是去而復返的袁祈,李威軍一怔,短暫思索後下意識穿上拖鞋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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