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跟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似的。」
袁祈說:「入鄉隨俗,原始一點的地方都是這麼吃東西,陳縣長難道沒有嘗試過。」
陳縣長搖頭,假裝沒有聽出他的試探。
阿來母親不稍片刻從屋裡拿出幾個紅陶杯子,裡邊泡了來時在山上看到的棗子,衝上熱水,挨個遞給他們。
有了剛才烤肉的前鑒,陳縣長只是端著,見袁祈道謝後吹著氣喝了口,他這才小心抿了抿杯壁——有點酸。
琥珀雪白掌心朝外,輕輕推開阿來母親遞過來的杯子。
「我不渴,謝謝你。」
阿來從他媽手裡接過那杯多餘的酸棗水,自己搬了個凳子過來靠袁祈坐。
袁祈覷見阿來母親再次進屋,端著水杯問他,「你爸爸呢?」
按照阿來和他母親的年齡大致可以推斷,阿來的父親正是三十到四十歲間的青壯年的勞動力——這村子裡恰好缺少的那群人。
阿來吸溜的杯壁出響,說:「阿爸去了很遠的地方。」
袁祈俯下身,聲音更親切:「很遠是多遠?」
阿來道:「就是我們都去不了的地方。」
是個人都能聽出,這是標準的「去世了」的美化模板。
袁祈卻好似聽不懂人話,沒心沒肺地問到底。
「為什麼你們去不了呢?」
阿來只是個孩子,先前被袁祈用方便麵俘獲,對這人深有好感,毫無心機地實話實說。
「因為山神大人的詛咒,我們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否則,山神大人會懲罰我們。」
袁祈問:「什麼懲罰?」
阿來認真說:「背叛山神大人的信徒,靈魂永遠都得不到救贖。」
袁祈稍稍直起身。
阿來不過是個十歲孩子,對於詛咒竟然如此深刻。
看樣子,這個村子裡對山神的敬畏於懼怕從娃娃開始抓起,根深蒂固。
袁祈眼尾稍稍眯起,心說這個山神這麼殘暴的嗎,不僅給人畫地為牢,甚至還立下如此慘絕人寰的規矩。
這玩意兒真是自己前世?
那跟他現在的五好青年形象也差別太大了。
他就這麼不著邊際地想著,那邊的烤豬腿已經烤好。
阿來母親從炭火里挖出食物,阿來舀了水澆滅剩下的炭火。
豬腿還冒著熱氣,阿來母親用刀切開,片成一片一片的薄片,也沒有盤子,直接切下來用刀身托著遞向他們。
肉中淌出冒熱氣的血水,粘在滿是磨痕的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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