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相依為命,日子清苦倒也不算艱難。
可惜一年前,蕭彧突然患了惡疾,日日咳血,找了城裡的醫師也看不出所以然。
不到一月,人就衰敗了下去,半年前徹底回天無力。
祈桑從出生就沒了父母,十六歲那年又沒了唯一的哥哥。
他從出生就孑然一身,至今復舊如初。
知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祈桑笑著拒絕所有人的幫扶。
每逢見面,他依舊是那副懂事的樣子,從沒有人見過他失態的表情。
除了那一身似雪的粗麻白衣,沒有人看得出他在為蕭彧的死而難過。
*
春日的太陽照得人暖洋洋的。
祈桑背簍里裝著一隻野雞,還有不少辨認無毒後採摘的菌子。
因為蕭彧的身份特殊,他們的住處很偏僻,周圍只有一戶人家。
後來蕭彧死了,祈桑也懶得搬走了。
進屋後,祈桑放下背簍,拿出工具準備去處理野雞。
在處理野雞前,祈桑把自己心裡的疑惑問出了口。
「最近怎麼總是這麼巧?」
因為四下無人,祈桑的行為看起來就像在自言自語。
但很快,他的面前就出現一道懸浮於空中,金光流動的字跡。
【巧什麼?】
面對這憑空出現的字跡,祈桑表現得很習以為常。
「我前天上山撿到一隻野兔,昨天上山又撿到一隻……早上隨口說了句想吃野雞,結果剛剛上山,又撿到了一隻被雷劈暈的野雞。」
沒有聲音,祈桑卻從面前迅速出現的那行字上發現了些許慌亂。
【確實很巧。】
祈桑眯了眯眼,「阿諭,不會是你乾的吧?」
【我只是神諭,一行字怎能有如此本事?】
祈桑「嘁」了一聲。
「你當年可不是這樣說的。」
神諭是在祈桑七歲那年出現的。
桃花村位置偏僻,偶爾會有貨郎來賣貨。
那天蕭彧去鎮上賣自己獵多的野兔,祈桑一個人待在家裡。
貨郎見家中無人,位置偏僻,起了歹心。
他捂暈了祈桑,將其拐到十里八鄉之外。
祈桑在布滿灰塵的柴房裡醒來,還沒來得及思索現在的情況,入眼就是一行金色的字。
【別說話,我幫你鬆綁,你只管往外跑。】
看到這一行詭異的字跡,祈桑心中縱有懷疑,卻也明白自己沒有其他的選擇。
察覺到手上的繩索鬆開,祈桑連忙起身,跌跌撞撞往大門的方向跑去。
奇怪的是柴房的門沒有上鎖,貨郎也沒待在這裡看守他。
祈桑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停下腳步,不顧「神諭」的催促,繞到柴房後面。
——柴房後面,是貨郎的屍體。
貨郎被一劍穿心,失血過多而臉色灰白。
面對如此血腥的場面,祈桑卻沒有被嚇到。
他反而冷靜地詢問:「是你做的嗎?」
神諭沒有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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