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的時候,祈桑注意到阿符握著木輪的手微微收緊,嘴唇緊抿,似乎心情不太好。
祈桑微微思索便想出了答案,「你不必因為斷腿覺得難堪,我最狼狽的模樣也被你見過了。」
阿符沒想到祈桑會注意到自己的低落情緒,一時間沒有開口。
祈桑抬步下樓,明明說著自己最狼狽的往事,但語氣去依舊矜傲。
「但你也不必可憐我,因為我死那天,其實看到你哭的樣子了。」
阿符在樓上望著祈桑下樓的背影,對方身姿挺拔,像是一柄永遠不會彎折的寶劍。
「是。」阿符輕聲說,「我們互相見過對方最狼狽的模樣,扯平了。」
因為鏡像雙生里的相處,祈桑不免對阿符多了幾分對旁人沒有的特殊。
「我會履行我們的約定,但是我想問一句,為什麼要讓我毀了那條船?」
阿符默了默。
最終還是微微搖頭,沒有說出原因。
法堂之外,等著一個人。
商璽的手一直握在劍柄上,他似乎有些焦慮,不停地來回走動,手指一直在敲擊劍柄。
祈桑忽然有些感慨。
對於商璽來說,他們應該只分別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但是在祈桑這,卻忽然有些久別重逢的錯覺。
商璽的視線一直牢牢鎖定法堂的門,見到祈桑開門出來,微愣一下後便大步走來。
「殿下,一切都結束了嗎?」
「嗯。」祈桑問,「外面的時間過去了多久?」
商璽沒在意對方略有些奇怪的問題,沉聲道:「距離我們分開,已經一炷香的時間了。」
祈桑已經習慣了對方誇張的表述,自顧自忽略了對方,開始沉思接下來要做什麼。
見祈桑還在原地思忖,商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殿下……我們什麼時候走?」
他們只是分別了一會,但祈桑與阿符之間,卻好像多了一層他看不清、穿不進的默契。
商璽找了個藉口:「盛翎被派去北地,千濱府只有霄暉一人,我怕出亂子。」
聽到商璽一直在勸祈桑離開,阿符卻沒有說話。
他借著月色描摹祈桑的容顏,月光勾勒出對方高挺的鼻樑。
祈桑轉身看著阿符,行了一個簡單的禮:「今晚就不再叨擾貴寺了,我會如約將渡船毀掉。」
說完這句話,便看見阿符搖著輪椅到他們的面前,沉穩道:「我來為殿下帶路吧。」
商璽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以為你會阻止殿下離開。」
阿符依然是那副平易謙和的模樣,「殿下要做的許多事,定然都會比我重要。」
直至這時,祈桑才開口:「你腿腳不便,讓小鬼為我們帶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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