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他們。」祈桑在地形圖上畫出一條行軍路線,「吵累了,他們自己就會停下來。」
商璽的表情顯然對此還有些憂心:「殿下,真的不需要管他們嗎?」
祈桑目光落在沙盤上,「難道你以為,他們真的是真心實意在為這件事感到憤怒嗎?」
在一些小事上,商璽可以幫得到祈桑,但在這些大事上,他的長遠目光就遠遠不如祈桑。
祈桑耐心地為他解釋,分析利弊。
「盛翎殺的暴徒皆是薛氏死士偽裝的,沒有百姓與他們有利害關係,自然也犯不著為了他們得罪千濱府。」
盛翎這兩百年的舉動看似莽撞,實則已經是在犧牲最小的情況下,為千濱府換來了最大的利益。
如果一昧仁慈退讓,只會讓薛氏的權利越來越大,長此以往,就算祈桑回來了,千濱府也只能和薛氏分庭抗禮。
——月神要擁有的,當然得是絕對的權力,沒有任何家族有資格分走屬於他的這部分。
鬧事之人多半是受人鼓動,一時熱血上頭,要不了多久,等他自己看清局勢,就會冷靜下來。
為商璽解釋的同時,祈桑還能分出心在沙盤上指出商璽的錯誤。
「這座山地勢易埋伏,走這裡就是蛾撲燈蕊,自尋死路。」
商璽自知自己此時心緒不定,沒辦法跟上祈桑的想法,乾脆就暫時將沙盤的事擱置一旁。
「殿下,盛翎和您說的解決方法是什麼?」
從那些下人的口中,商璽知道盛翎提出了一個解決辦法,但沒被祈桑採納。
甚至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方法引得月神暴怒,險些讓盛大人「失寵」。
祈桑本來就是想著盛翎這時候腦子不清醒,才讓商璽來一同商議對策的。
結果這人也問東問西的,好煩。
為了不影響接下來的效率,祈桑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盛翎讓我殺了他平眾怒。」
商璽只微微詫異一瞬,便理解了盛翎的決定。
如果是他面對如今的處境,他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祈桑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想什麼,忍不住覺得有些頭痛。
「商璽,你說實話,我對你們很差嗎?怎麼一個兩個都想著去死?」
商璽自知惹了對方不快,摸了摸鼻子,沒敢反駁,略一思索,也想通了個中關竅。
「盛翎的地位僅次於我,今日他們要求盛翎償命,明日就敢更過分。」祈桑說,「若事事都依他們,明日他們要求我自戕謝罪,我也得允嗎?」
祈桑越過商璽身邊,去拿沙盤戰旗時,順帶著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腦袋。
「也不知道該誇你們關心則亂,還是……太過天真。」
商璽和盛翎在外一直代表著千濱府,像是兩柄沒有劍鞘的劍,威懾那些心懷不軌之徒。
如果他們兩個都不在了,那月神對外的威信也就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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