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倫他們擺擺手示意沒事，哭喪著臉離開了。

包廂里只剩下陸川和凌源兩個，包廂除了摔碎的杯子之外沒什麼髒亂的，陸川按下茶几旁的按鈕，從沙發底下竄出來一個機器人，刷刷刷幾下就把垃圾收拾乾淨，然後又蹦了回去。凌源坐在沙發上，慵懶的靠在上面，胳膊壓在眼睛上面，顯得很難過。

「沒事吧。」陸川坐到他旁邊，手指輕輕碰了碰凌源的臉。

「哥，你知道嗎？」凌源聲音有些悶：「他們為了這個聯誼這麼冷的天氣在外面站了五個小時，穿的還不是具有保暖效果的單衣，就為了這還不到半小時的聯誼。」

「……」

「你也在外面站了五個小時嗎？」陸川停頓了半天才問出這個驢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凌源沉默了，這問題真不友好。

陸川揉了揉凌源的腦袋，「怪不得手那麼涼，你們怎麼沒進來？」

凌源欲哭無淚的看著他：「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我當時就像個傻逼一樣在外面站著。」

盤子裡面那個渾身是冰塊的果子快要化了，叮叮咣咣的，聲音很是清脆。

現在果子已經跟葡萄的大小差不多，陸川抓起一把果子，往凌源嘴裡塞了幾顆，剩下的全扔到自己嘴裡。

凌源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東西，嚼了幾下就咽下去，嘴裡滿是甘甜的味道，明明是冰塊可在嘴裡特別溫暖，凌源還感覺到了濃濃的奶香味。

「好吃嗎？」陸川咽下果子笑問道。

凌源眼睛閃亮亮的：「好吃！」

他不喜歡吃水果，但是很喜歡甜食，來到這裡後還沒怎麼吃過，主要是沒錢，本來以為果子也就那樣，但是沒想到這麼好吃。

「別想那麼多，沒有蟲逼迫他們，你的朋友們自己做出了選擇，就應該負擔起自己選擇的後果。」

「他們既然選擇為了這個聯誼在寒風中呆五個小時，不論結果怎樣都要承受住。」

陸川平靜的說著，眼裡沒有絲毫感情。

「將來在戰場上也一樣，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那時候自己的所有努力都可能白費，可也只能受著，知道嗎？」

凌源不知道陸川怎麼會扯到這事情上，細想一下確實是這個道理，但凌源還是很愧疚。

陸川理解凌源的想法，沒有多說什麼，凌源現在太天真，等到以後他就會知道，除了自己沒有誰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