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准就是不准。

她微微聳肩，理由充分：「是你想要獎勵我才給你的，而我，沒問你要獎勵。」

說罷抬腳往門口走。

江熾在她身後跺腳抗議：「姐姐，你親了人不負責！你絕對是上世紀的惡霸階級，專門剝削我這種無權無勢的小市民……的。」

最後一個字完全是靠慣性說出來的。

大門口，一個男人僵硬地從牆後露出一個腦袋，臉上明顯是尷尬又驚嚇的表情。

溫雯接過他手上的外賣，笑道：「別介意，家裡小朋友鬧脾氣。」

江熾捂嘴輕咳一聲，遁到衛生間去了。

水流嘩啦傾斜而下，江熾捧起水直接往臉上招呼，她抬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水滴從臉上滑落下來，滴在水池裡，發出噠的聲音。

她摸了摸方才被溫雯親過的地方，餘溫都沒有了，早知道不洗臉了。

抬手拍了一下水龍頭：「都怪你！」

說完又想到方才的場景，煩悶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太丟人了！

沒臉見人了！

這麼想著，她蹲坐在馬桶上，可憐巴巴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很快，敲門聲響起，溫雯的聲音同樣響起：「出來吃飯。」

不動彈，不回應。

過了大概三十秒，敲門聲又起，溫雯語調含笑：「怎麼了？是不敢出來見我嗎？」

裝死。

溫雯：「出來吧，我不會笑你的，你不是肚子餓嗎？」

江熾氣鼓鼓喊道：「你分明現在就在笑，哼，壞姐姐，不想理你了！」

溫雯輕咳一聲：「沒笑，乖一點，出來吃飯。」

江熾：「姐姐，我剛剛洗了臉。」

「嗯？」溫雯不明所以，「所以呢？」

「洗臉把你的吻洗掉了。」

聽到這裡，溫雯已經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但依舊佯裝沒聽懂：「然後呢？」

「你答應我賠我一個吻我就出去。」

江熾這話說得極快，且故意模糊了發音，讓人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溫雯：「你剛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江熾用同樣的語速，同樣的語調又說了一遍，但溫雯依舊沒有聽清楚。

第三次，江熾用極慢的語速，倍兒清楚的語調道：「我說，姐姐，你答應，賠我一個吻，我就出去。」

「聽明白了。」溫雯若有所思，「但是是你洗掉的，為什麼需要我來承擔賠償？這不合理啊。」

「姐姐，我真的不理你了！」

江熾說到做到，自覺非常有骨氣，隨後溫雯連續叫了她三聲，她都沒有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