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江熾立刻將手機調成靜音，然後回了臥室，趴在床上欣賞溫雯的睡顏。

這是誰家女朋友啊，這麼漂亮。

哦，躺在我的床上，是我的。

江熾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種感受實在太過奇妙，無法用具體的語言描述出來，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幸福。

日光漸盛，溫雯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江熾迎著陽光，卻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仿若初見時的那個小女孩。

溫雯抬手撫上她的臉，很快，手背被另一隻微涼的手覆上，掌心也被蹭得微癢。

「小狗什麼時候醒的？」

江熾將人摟進懷裡：「六點的時候被家裡人的電話吵醒的，她們說你沒有回應我，怕我威脅強/制你，給我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課。」

「嗯？」溫雯笑道，「你在她們眼裡這麼不乖？」

「哪有。」江熾無辜極了，在她懷裡拱了拱，「我明明超乖的，我是姐姐的超乖小狗。」

溫雯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問：「你們還聊了什麼？」

「還聊了我們的婚事，他們都很積極地為我們籌備婚事。」江熾仰頭看著眼前的人，黑眸好像含著最閃亮的星星，「我們可以安心先把電影拍完，等電影拍完我們就結婚。」

「到時候，全世界都會知道你是我的了，誰也別想覬覦你！」

溫雯低頭蹭蹭她的額頭：「就算無人知道，我也會只屬於你。」

江熾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畢竟，溫雯可以在暗無天光的情況下暗戀她十二年。

「姐姐，你是不是傻瓜？」

溫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表示疑問地「嗯？」了一聲。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樣一次一次地重生的權利什麼時候會被收回，每一次被迫看著劇情走向結束，我都在想，我這次還能回去嗎？會不會突然有一天我就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亡。」

「姐姐，你有想過，如果我真的帶著這麼沉重的愛意消失，我會是什麼心情嗎？」

「如果這一次也沒有意外，如果我真的只能消失，你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我連將心意傳達給你的機會都沒有。」

說著鼻尖突然一酸，眼淚毫無預兆地從眼角落下來。

「姐姐你喜歡我這麼久，哪怕只有一次，有想過要告訴我嗎？」

溫雯愣了一下，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想過無數次。

「想過的。」

而且想過很多次。

江熾的書桌被塞滿情書的時候。

江熾被人攔截要聯繫方式的時候。

江熾每次喊「我家溫溫」的時候。

……

她都曾想過將自己的心意傾之訴之，但每當這個想法冒出來，下一刻，一定是江熾那句「你也是奇怪的人」占據她的整個大腦，揮散不去。